秀秀点点头,这些年来,她也劝了无数次,但爹他固执己见,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长年累月,折在这事上的人命何止百计。
秀秀看那些人有的不过是听说燕家的大名专门来拜访,有的是想请教如何养蛊,却都被喂下了蚀心蛊,折磨而死。
而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祝云听得头皮发麻,若不是秀秀对他心软了,这次死的怕不是自己。
秀秀说起这些,也颇有悔恨,她一次又一次地劝着,却从未成功过。
这次,她与祝云短暂相处,认定他是个心地纯良的好青年,并不相信他是爹嘴里的仇人,后来见爹反应异常,没下狠手,这才鼓足勇气放走了祝云。
“那凶手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放火,你们燕家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祝云反倒对燕家的事起了兴趣,若是能帮助他们解了谜,没准还能继续问自己的事。
秀秀却不知道了,爹并没有跟她说过太多,只是交代她凡是听到有人打听燕家的事就立刻带到废墟旁,自有陷阱等着他。
祝云看也问不出新的东西,只好作罢,打算等有机会见了秀秀的爹再好好问清楚,也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秀秀拿了干粮和水出来,放到地上,撂下一句话便走了,她还要去找爹,他每次病发,虽然不致命,却也很受一番苦楚,尽快找到才是当务之急。
这回她正找到了山洞附近,不知祝云是否还相信她,便进去看看,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到祝云昏倒在地。
他竟然还愿意相信她。秀秀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立刻帮祝云查看,发现他不过是体力不支,疼痛难忍昏过去,这才放心下来,又替他喂水,在一旁悉心照顾。
秀秀走远,洞里又剩下祝云一个。他突然想起秀秀走的那晚,自己曾恍惚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当时还以为看错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秀秀的爹,燕雨臣。
想了半日,除了秀秀说的话,其他还是理不清头绪,干脆不再去想,等燕雨臣出现了,再问他好了。
反正自己体内的蛊虫还要靠他取出,总不能一辈子带着一条虫东北西跑,那不相当于把自己的命捏在别人的手心里吗?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秀秀了,但愿她早点找到她爹,说服他,和气地坐下来,捋清楚来龙去脉,才能查明当年的事。
秀秀在山间快速穿行,大声喊着:“爹,爹,你在哪儿,快出来呀。”
四处找遍,却没发现爹的踪影。
她一心牵挂爹,一心念着祝云,两相拉扯,心情复杂。
对爹的命令,她已经厌倦了,在这里隐居这么多年,只为一件事活着,那就是报仇。
她的生活里除了报仇,再无亮色。
她很小的时候,燕雨臣就对她说,燕家有一个大仇人,害了燕家老小数十口,让她一定要把这仇恨牢牢记在心里,等到揪出仇人的那一天,一刀一刀地割掉仇人的肉,再喂他吃下豉甲蛊,让他尝尽世间最极致的痛。
秀秀在爹的操控下,过着撕裂痛苦的双面人生,白天,她是娇憨可人的秀丽女孩,晚上,就成了杀人爹爹的帮凶。
燕家的废墟下,已经是白骨累累,那些白骨,都是曾打听过燕家的人。
秀秀很痛苦,她躲在门后看着爹喂那些人吃下蛊虫的时候,身体都是抖的,那些人经历蚀骨之痛后仍然未吐露出半点跟燕家有旧的信息,可是爹最后还是杀了他们,把他们埋在了燕家的废墟之下。
秀秀想摆脱自己的命运,与燕雨臣不同,她是燕家火灾三年之后才出生的,燕雨臣为了延续香火,随意找了个女子便成了亲,有了秀秀。
自秀秀懂事起,身边便只有爹,再无旁人。
她一直守在这方荒凉的土地,没有同龄人一起玩,无聊了只能对着风,对着草说上几句。
她还记得,这里曾来过一家三口,一对年轻夫妇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