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挂着麦克风,从容地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时不时『操』控遥控器翻动着投影的内容。
演讲结束时,掌声如雷,乔南期听到身侧的老教授同旁边的人说了句:“年少有为。”
他不可自抑地笑了。
赵嵘已然走下台,换了另一个受邀来校庆做演讲的杰出校友上去。
他深呼吸了几下,平稳了方才演讲时被自己藏得很好的紧张,拒绝了几个凑过来要联系方式的人,披上风衣外套,一手抄兜,缓步走出了礼堂。
方才还在第一排着他的男人正站在门外等着他。
乔南期手中的花束递到赵嵘前,笑着说:“恭喜你,人生中第一个演讲,很成功。想吃饭吗?”他顿了顿,眸光微闪,小心翼翼地跟着问了句:“要不去我家休息,吃顿饭?”
赵嵘毫不扭捏地接过,这每一枝花显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一捧花抱在怀里,“谢谢你的花,演讲可算是有掉链子。但吃饭就算了,随便应付吧,我明天还得去招标,得赶回竹溪。”
乔南期上闪过一丝失望。
赵嵘抱起花束,转身便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走出几步,乔南期收敛了神『色』,在他身后喊他:“赵嵘,已半年了……”
赵嵘脚步一顿。
他侧过身,回头,那双桃花一般的睛微微弯着,勾出笑。
“所呢?”清朗的嗓音划破空气,『荡』过秋风。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虽然我好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说——我变了。我就算重新在一起,我或许……不会是主动的那一个。”
“那我也说过了,”乔南期嗓音低沉,却不带任何犹豫,“我求之不得。”
若是能用余生来抵消赵嵘曾热切的时光,他即便追逐着对方到百年后,那也是最温柔的磋磨。
赵嵘缓缓地眨了眨,一双黑眸在明亮的日光下格外清澈。
他唏嘘般叹了口气,“我刚从你家搬走的时候,去了一趟学长家。那时他问我,如果曾很喜欢一本书,会不会第遍。”
“我他说不会,过了,觉得思的书,我不会翻开第遍。”
“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最后一句仿若判词。
乔南期神顷刻间便是落了下来,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碰赵嵘。
不会第遍吗?
可是这本书的结局已变了啊。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翻开一遍,他绝对不会让赵嵘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受一一的委屈的。
可赵嵘不翻。
他已分手一年了。
乔南期从未追求过人,他身边从来不缺主动靠近的人。花样百出的事情他不会,也不屑于那些手段用在赵嵘身上。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竹溪陪着赵嵘到了现在。
可似乎,赵嵘话里的思,仍然是……
乔南期欲言止时,赵嵘低头,闻了闻手中花束的花香。
重新抬起头时,他悠哉悠哉地了会乔南期明显十分失落的表情,这才接着说:“但是……”
“如果换了一本全新的书,翻开,似乎也什么不行。”
他一直在笑着。
“试一试吧。”
不是重温,而是翻开一本未知风貌的新书。
试一试重新谈一场恋爱,试一试从头开始,试一试已各自截然不同的对方。
温的阳光洒下,照在赵嵘的身上,照在他手中的花束里,仿佛亮了花香,让这花香飘『荡』进人的睛里。
姹紫嫣红得很。
这话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乔南期的耳朵里。
像是一团烟火,“砰”的一声炸开,他的失落击了个粉碎。
他不知是被赵嵘的笑容还是别这日光下的花束闪到了睛,恍惚了一瞬。
峰回路转中,他心跳起伏着,一一『荡』开了他的理智。
他在一片酸涩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