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反驳，赵嵘笑着道：“你都二十几了，谈恋爱有什么不好思说？”
“……你怎么知道？”
“我几个擅长东西，其他事情还不敢断言。但单说你刚才发消息眼神，我又不是经历过——”
他一顿，不再说话了。
他垂眸，缓缓眨了眨眼，敛下所有复杂。
随后，赵嵘解开安全带，绕过前头走到了陆小月所在副驾驶座一侧，拉开车门，眉眼微弯，语气抹上了一层笑：“陆小姐，今天我司机工作完成了。”
陆小月被他逗笑了，窘迫神情微换，下车对他低声说：“你别和我哥说，他管严，嘴还有点损。”
赵嵘目光一动。
“个……”他欲言又止，“你对学长张嘴评价，是‘有点’损吗？”
陆小月：“……非常损。”
赵嵘笑出了声。
另一侧。
穿过小别墅门前小道，挨着小道琴房里。
乔南期坐在钢琴前，双手不知何时力地按了下去，带起一阵闹耳和弦。始作俑者却有松手，指尖力道反而越来越。
他侧着头，目光透过落地玻璃窗，落在了停在小道上车旁。
赵嵘和陆小月相对着站着，陆小月背对着这一边，从这里看去，正好能看到赵嵘正脸。
乔南期看着远处赵嵘，双眸愈发晦暗。
自他去赵嵘家门等赵嵘一晚到现在，已经五天了。他本不应该对这种时间计数如此清晰，可这个数字在这一刻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整整五天。
晚回来后，二天他发了烧，虽然次日好了，但他这几日都在修养，在家里处理公司事情。到了公司下班时间，会来陆星平这边坐一坐，和以前一样，缓解些积压在他心间沉抑。
他这几日，都在有地戒掉些赵嵘带来习惯。
或许是情感上习惯，或许是赵嵘所说身体上习惯，或许是平日生活里些他根本不曾注、在赵嵘离去后接连不断冒出来小习惯。
赵嵘想走走，他已经决定改掉这些习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注这些，赵嵘痕迹愈发明显、愈发难以根除。记忆和情绪仿佛要和他做对一般，他越觉得无所谓，和赵嵘有记忆越会陡然而至，带着躁动情绪而来。
贺南被他『逼』疯了，陈泽和被带走调查，乔安晴留给他，都被他完完整整地握在了手里。这几日本该是他再无负担人生开端，却比以往每一天都难熬。
乔南期就这样熬了五天。
然后他在陆星平家琴房里，看到了窗外小道上赵嵘。
秋末小道上挤满了发黄落叶，两边树已然秃了枝桠，萧瑟寂寥。
青年穿着一身深『色』休闲卫衣，乌发乌眼，双浅黑『色』眸子在黄昏天幕下迎着连绵光。像是深秋里一抹春『色』。
他微微低头，倾斜黄昏光线金灿灿地洒在他发梢上，挂在他长长睫『毛』上，将他一半面容都埋在光影交织中。
他看着身前陆小月，眯了眯眼。
赵嵘笑了。
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