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南揉了揉脖颈，眯着眼睛看着对面：“李萧风，你觉得，我们在江城……大成镇上来场山洪怎么样？”
李萧风霍然抬头，眼神如虎：“杨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城大成镇……他的家乡。
杨南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透过烟雾，杨南盯着对面道：“李师长，话已说尽。”
他将一张a4纸缓缓推向对面。
纸在桌子上摩擦。
呲呲的声音响起。
随即，圆脸黑衣女士适时上前，将一支笔和红色印泥放在a4纸旁边。
杨南自嘲地笑了笑：“很原始的方式，就是一封承诺书，需要你承诺，将来你会站在我们这边。”
李萧风眼神如刀：“我不签又怎样？”
嗒！
圆脸女士又将一摞文件放在李萧风面前。
沙沙的翻页声响起。
李萧风面色越来越阴沉……
“李师长……你没看错，三年前，”杨南笑了笑，“我看你弟弟李岩是个人才，就招进了我公司，安排他做了点事。”
他手指朝那摞文件点了点，声音温和道：“你看得没错，就是这些……我安排他跟一军区的军需官搭了下线，倒卖了一批东西……嗯，不多，刚好够死刑。”
刚好够死刑……啪！李萧风手掌按在这一摞资料上。
紧紧按着。
死死按着。
良久。
他声音嘶哑道：“杨南，你也会是死刑。”
“嗯。”杨南身体后靠，笑了笑，“我早活够了。”
……
滴答，滴答，滴答。
当时钟走到凌晨四点。
李萧风肩膀一塌。
闭上眼睛。
不言不语。
杨南温和地笑了笑：“李师长，你这是打算大义灭亲？”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李萧风吸了口气，睁开眼睛。
他眼神不复之前的清正，沉声道：“杨组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啧。”
杨南赞叹道：“不愧是二师师长。”
啪，啪，啪，他鼓了鼓掌。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噔噔噔的军靴蹬地声响起。
李萧风心里一沉，扭头看去，眼神凝固。
一瞬间，办公室内就进来了六个人……六个东临军区的中层团长。
一师的两个团长、还有三个他二师的团长，还有一个其他师的团长……
“诸位，”杨南朝这六个面色冷漠的团长摊摊手，笑道，“你们看到了吧，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保。”
噔！
第一个进来的一师一团团长……面无表情上前，唰！拖过那封承诺书，签上自己的名字，沾了印泥，啪！按下手印。
圆脸女士上前，收起第一份承诺书，从黑色公文包中拿出第二份……
噔，噔，噔。
在李萧风阴沉的面色中。
六位团长逐个上前，一一签下承诺书，按下手印。圆脸女士一一收起。
杨南站起身，朝六位团长道：“诸位，你们贪吗？”
他摇摇头：“你们不贪。”
杨南朝一师一团团长孙立道：“孙立，你从军二十年，在西边吃了十年的沙子……在跟元象国的那一仗里，你们连队死了十四个战友，换来了你们的集体二等功……但你战友的抚恤不到位，好几个战友的老婆都跑了，孩子没人养，你们活下来的几个人分着养了……”
孙立面无表情，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前十年吃沙子。
立功了，接着吃沙子。
不止自己吃沙子，还踏马带着几个娃娃一起吃沙子。
又吃了五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