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废弃仓库的绑架未遂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抚平,只在特定的圈层内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张漾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确凿,涉嫌绑架、故意伤害未遂、敲诈勒索多项罪名,性质恶劣。
由于是现行犯,证据链清淅完整,警方迅速完成了初步侦查,将其刑事拘留,关押在看守所,等待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和后续的法院审判。
他的未来,几乎可以预见,将在高墙之内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曾经的骄傲、算计与不甘,最终将自己送进了无法挣脱的囚笼。
黑人在此次事件中,因其关键时刻的“倒戈”和配合,加之并未对蒋皎造成实质伤害,且积极指证张漾,情节显著轻微,警方在综合考量后,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并未追究刑事责任。
他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蒋家对此事的处理,展现了商人家庭的高效与缜密。
蒋父动用关系,将此事的影响力压到最低,避免了媒体的大肆报道,保护了蒋皎的名誉和隐私。
同时,他雷厉风行地加强了对女儿的安保措施,并明确表示,与张漾及其家庭彻底划清界限,任何试图借此攀扯或求情的行为都将被坚决回击。
对于陆昊,蒋家的感激是实实在在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下了蒋皎,更因为他在处理此事过程中表现出的冷静、果决以及……那份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
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个远超普通优秀学生的潜力和能量。
蒋父亲自给许瑞阳打了个电话,语气诚挚地表达了谢意,并委婉地提及了未来两家或许可以在某些领域“多多走动”。
许瑞阳保持着官场的矜持与分寸,客气地回应,表示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并未多做承诺,但这份示好已然明确传递。
而蒋皎本人,在经历最初的惊吓和陆昊那句“普通同学”的刺痛后,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快。
或者说,那份刺痛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好胜心与被压抑的情感。
她不再象之前那样含蓄、试探地靠近。
伤好后回到学校,在这高考前的最后几天,她对待陆昊的态度变得直接而明朗。
她会理所当然地在课间走到他座位旁,放下精致的点心或进口水果:“我妈非要我带,吃不完,帮我解决一下。”
她会在他打球后,当着不少同学的面,递上冰镇的饮料,眼神灼灼,不容拒绝。
她甚至会直接约他放暑假后去听音乐会或者看艺术展。
这种明晃晃的、带着大小姐脾气的纠缠,让陆昊有些头疼,却也让周围人清淅地看到了蒋皎的态度。
王磊等人私下里啧啧称奇,感慨许弋这“桃花劫”真是不同凡响。
时间就象蒋皎的矜持,看着挺坚固,一不留神就溜到了高考前一天。
整个高三年级都弥漫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氛。
有拜孔子像的,有偷偷在笔上刻“过过过”的,王磊甚至把他那本皱巴巴的《五年高考三年仿真》供在了课桌右上角,每天上课前虔诚地拜三拜。
陆昊看着这帮戏精,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就这?
他上辈子……咳,反正经历过的风浪,比高考这独木桥刺激多了。
区区一场考试,在他眼里跟食堂打饭排队差不多,区别在于一个用饭卡,一个用答题卡。
“老许,你咋一点都不紧张?”王磊看着陆昊还在优哉游哉地翻着《体坛周报》,痛心疾首,“明天就上刑场了!”
陆昊从报纸后面抬起眼皮,慢悠悠地说:“紧张有什么用?该会的总会,不会的紧张了也不会。心态放平,你就当去网吧包个早场,只不过这次是去答题。”
王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