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兴味。
张漾……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因疼痛和怨愤而扭曲的脸，以及他平日里刻意对许弋那奇怪的态度……心头那点刚泛起的笑意又慢慢沉淀下去。
她收回目光，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许弋身上这种捉摸不定的多面性，让她第一次对这个平日里几乎不会多看一眼的男生产生了某种模糊的好奇。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书本，离开了教室。心底那份好奇的涟漪，似乎又悄然扩大了一圈。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某条陈旧巷弄的民居内。
张漾靠在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受伤的右脚踝被简易地固定着，高高垫起。
肿胀带来的持续性钝痛，像背景噪音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但更让他焦躁的是那种被困在原地、无能为力的感觉。
尤其是想到此刻学校里，那个抢尽他风头的许弋可能正享受着众人的瞩目，甚至可能与蒋皎……他摸出手机，屏幕暗着，没有她的新消息。一种被忽视的不安感啃噬着他。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纸条上。上面是一串数字，字迹潦草带着股野性，属于黎吧啦。
尤豫只持续了不到三秒。他拿起手机，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有音乐声和杯盘碰撞的响动。
“喂？”黎吧啦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我，张漾。”他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我是黎吧啦！”
“我知道你。”张漾直接切入主题，“你昨天塞我纸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黎吧啦的声音拖长了，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勾引，“就是觉得你挺帅！”
张漾能听出，电话那头的她，语气带着撩拨。
他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恶意的引导：“黎吧啦，你很有名！你想跟我玩？”
“哦？”黎吧啦尾音上扬，似乎来了点兴趣，“漾哥想怎么玩？”
“你去把许弋给我搞到手。”张漾的声音冰冷，如同毒蛇吐信，“让他喜欢你，让他为你着迷，让他没心思学习，让他从那个神坛上摔下来！只要你能做到……”
他顿了顿，抛出诱饵，也带着施舍般的语气：“我就答应跟你处。”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张漾能想象到黎吧啦此刻可能的表情——惊讶，或许还有被冒犯的恼怒？
他等着她的反应，是拒绝，还是讨价还价？
然而，黎吧啦的回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了一声更轻、也更意味深长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许弋啊……”她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篮球场上那个扣篮的身影，挺拔，充满力量，和外表清隽模样截然不同。
那个好学生，确实藏着不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比眼前这个只会无能狂怒、让她去当枪使的张漾，似乎……更有挑战性，也更有趣。
她对张漾的兴趣本就在衰减，而许弋……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
“行啊。”黎吧啦答应得干脆，声音里重新染上了那种熟悉的、带着野性和征服欲的语调，“不就是个许弋嘛，看起来挺纯的，估计挺好上手。我去跟他表个白，玩玩看咯。”
她答应向许弋“表白”，既是接下张漾的任务，也是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
“你最好说到做到。”张漾阴恻恻地补充，“我要看到他身败名裂。”
“放心吧，漾哥。”黎吧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