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下来，转化为笔尖在试卷上沙沙的摩擦声，和空气中那无声却无比激烈的分数竞争。
陆昊很清楚，在这个决定无数人未来的关键节点上，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在高考这个终极战场上的绝对胜利，更能巩固“许弋”原本就优秀的学霸人设，更能彻底粉碎张漾那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阴暗心理，也更能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感到绝望。
他拿起桌上那支普通的签字笔，笔杆在他指间灵活地转了一圈，然后稳稳握住。
目光落在数学卷子那道复杂的几何证明题上，他手腕沉稳，笔尖落下，在干净的草稿纸上划下一道清淅而果断的辅助线。
战斗，早已在另一个看不见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打响。而他，必将赢得漂亮。
历史课上。
教室里弥漫着试卷特有的陈旧纸张和油墨混合的气味。
历史老师，一位戴着厚重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站在讲台上，声音抑扬顿挫地分析着上次仿真考的试卷。
他讲到一道关于1958年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题目，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敲着黑板上的知识点。
“……所以，同学们一定要记住这个关键节点！
1958年，我党提出了着名的‘三面红旗’！这是当时引领国家前进的方向标，其影响……”
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视全班，却突然顿住，眉头紧紧皱起。
坐在陆昊旁边的同桌王磊，一个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的活泼男生，正半扭着身子，唾沫横飞地和后座的同学低声讨论着昨晚的nba比赛，声音虽然压着，但在老师停顿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淅。
临近高考，任课老师对那些依然不学习的差生已经放养，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就不会过分责问。
但是王磊窃窃私语声明显已经影响到了其他学生听讲。
历史老师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已经忍了很久。
他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眼睛锁定王磊，声音陡然拔高：“王磊！你来回答一下，我刚才强调的，‘三面红旗’具体指的是哪三面？”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王磊。
王磊正说到兴头上，被猛地一点名，象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
他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失措，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显然连老师问的是什么都没听清，更别提答案了。
他下意识地用骼膊肘悄悄撞了撞旁边正襟危坐、看似认真听讲的陆昊，投去求救的目光。
陆昊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好学生的专注姿态，目光落在自己的试卷上，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快速说道：“国旗，党旗。”
王磊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虽然觉得这答案似乎有点过于简单，但出于对“学霸”陆昊的盲目信任，尤其是最近陆昊在篮球场和日常表现中创建的威信，他瞬间充满了谜之自信。
他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用无比洪亮、甚至带着点自豪的声音回答道：“报告老师！是国旗！还有党旗！”
“噗嗤——”教室里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窃窃私语和压抑的低笑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讲台上，历史老师原本严肃的脸庞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努力想绷住，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他用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勉强压住笑意，故意追问道：“恩，说得不错，还有一面呢？继续说。”
王磊一听老师这语气，还夸他“说得不错”，顿时心花怒放，更加确信陆昊给的答案没错！他再次将充满信任和询问的目光投向陆昊，眼神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