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眼看向沈曜,哪知沈曜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都不肯让。
没一会儿,她扭脸愤恨地想走。
可走了两步,又气不过,回来踢了沈曜一脚,然后快速跑开。
沈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掸了掸被她踢出灰尘的衣摆。
转向往后院而去。
崔婉晴在院中石凳上坐了许久,又叫丫鬟去找了几趟沈曜。
吃了几回闭门羹后,才终于等到沈曜来到她院里。
她面色不愉,垂眸看着石桌上的一封信。
沈曜远远打那信封上一扫而过,而后来到母亲面前,稍一行礼后便在身旁坐下。
“母亲急着见我,可是有何事?”
崔婉晴冷脸不言,沈曜也不催促再问。
直到崔婉晴忍不住看着他质问:“你昨日要走我院里婆子的身契,是做了什么?”
沈曜略一蹙眉,似在回想,语气平常道:“那婆子对瑜儿不敬,我昨日已将她发卖出去了。”
崔婉晴眼神复杂:“竟真是为了沈瑜!那个庶女有什么值得你这般上心的?多大年纪了,也不让我给她找个人家!”
“家里有这么个败坏名声的女儿,都耽误你议亲了!”
沈曜摆手:新朝去年才刚建立,朝中形势复杂,现在议亲,万一哪天岳家出事了,岂不闹心?”
“左右我不缺伺候的人,议亲什么的,等过一两年朝中形势明朗了再说也不迟。”
“瑜儿在沈家一辈子都可,我不嫌弃。”
崔婉琴气得拍了下石桌,冷哼一声:“随你的便!我崔家的好姑娘,你还高攀不上呢!”
说罢目光又看到桌上的信封,她话锋一转:“你整日在外面行走,也分出点精力管管你嫡亲的妹妹呀!”
她把那信封移到他面前:“你看看!”
沈瑜看着那信封沉默一瞬,说道:“可是沈瑾在宫里过得不如意?”
崔婉琴面色焦虑:“你先看看吧!“
沈曜这才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与他料想的差不多。
他无甚感想地又放回桌上。
“早在前朝战乱之前,我和父亲就想给她议亲了,结果她梗着脖子死活不嫁!”
“后面战乱那些年就不提了,现在新朝才初定,皇帝日理万机,又要制衡前朝,本是不想让咱们家女儿进宫的。”
“沈瑾非缠着我,还以死相逼,让我给皇帝说情,接她进宫。”
“接下来如她所愿,进宫便是妃位,如今还要求其他做甚?”
崔婉琴听他这么说,纵使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也忍不住恼怒。
“你这做哥哥的,怎么就不盼着你妹妹好呢?她进宫做皇妃,也是给咱们沈家争光不是?”
“尤其现在皇帝还没有立后,你妹妹又有表哥表妹的情分在,早些在宫里站住脚跟,再生个一儿半女,岂不是对你对沈家更好?”
沈曜:“母亲可别说是为了我,我与表哥一起打天下,已经给沈家正来这世袭一等公的荣耀,才不屑拿女儿去争宠。”
“是沈瑾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往那宫里钻,表哥现在对我也冷了不少!”
“王志礼是个会钻营的,当初临阵倒戈帮了咱们新皇,登基后便鼓动朝臣立自己孙女为后。”
“表哥万般无奈,最后只封贵妃,前朝波云诡谲,咱们还掺个公府之女进后宫去,表哥已经不喜了。”
“这如今,她入宫几月相安无事的,还回娘家说什么?”
崔婉琴:“你怎一直贬低你妹妹?她再不好,也是你嫡亲的妹妹,如今有求于你,你怎么也得帮帮她呀!”
沈曜眉头蹙得更紧,一时又无语又嫌弃:“我都扯下脸帮她进宫当妃子了,还要我如何?她现在不好好的嘛,还想要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