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不受控制,与母亲产生了严重争执。
一向自诩孝顺父母,友爱弟妹的他,竟然那般冷硬的喝斥母亲。
“沈瑾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也是你的私心纵容导致的!”
他一边不受控的说出这话,一边摸不着头脑的思考什么意思。
母亲在面前尖叫哭喊,嘶吼质问,自己丝毫没有怜悯和退让。
“沈瑾愧对沈家列祖列宗,我身为侯府继承人,为了功勋家业的传承,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他端起一碗药,母亲扑过来,想打翻,却被他毫不怜惜的掀翻在地。
而后…而后…
他躺在床上,满头大汗,陷入梦中无法自拔,呼吸沉重不安。
梦里的自己端着药,靠近那闺房床榻。
他控制不了自个儿,直到看到榻上躺着昏睡的沈瑾。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端着那碗药,大步靠近沈瑾。
而后…而后…
他把药给沈瑾灌了下去,看着沉睡的沈瑾很快有了反应,面色痛苦非常,接着就像是喝了毒药般,痛苦身亡。
又过了片刻,他猛然惊醒,从那个真实的梦境抽离。
一般做梦醒来后,都不会记得很清楚,可这个梦,他一睁眼便清晰的捋了一遍。
这个梦里,他和母亲产生了争执,并给沈瑾灌了毒药。
他心悸未消,他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亲手杀死沈瑾?
梦中的自己不知为何,非常愤怒,骂沈瑾的那些话,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很是违和。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沈瑾?
好半晌,他晃了晃脑袋,想到这只是一个噩梦,他不用想太多。
此时天光大亮,因着睡得满头大汗,他忍不了浑身粘腻,便去到里间沐浴。
又懒得唤丫鬟进来伺候,便提了桶冷水从头浇下
再出来后,他脑子已冷静许多,只是那个梦境的真实感,还萦绕在他脑中。
就仿佛那不只是一个梦,好似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难道他被父亲影响了?也学的那古板的一套,容不下沈瑾这次犯错了?
他在窗边坐到天明,而后便打开房门。
院里四处还守着父亲的小厮,他收敛神色,状若自然地往外走去。
被小厮拦住后,他说:“我惹父亲生气了,我再去负荆请罪。”
看着他的这些小厮,也不知昨日侯爷特意干了什么,只当这次只是他们父子又一次小小的置气。
听大少爷这么说,自然也乐得再看一出负荆请罪。
只是在他们又要去剪枝条的时候,沈曜不耐烦的打断:“我直接人去就行了!”
一出院子便打听到府里全家都去崔家接母亲去了。
他这时去,也赶不上趟了。
心头高兴,果然如表哥所料,事情逐渐在回归正常。
待母亲回来后,沈瑾也惩罚的差不多了。
既然府里都没人了,那他便去祠堂看看沈瑾吧。
他往祠堂去,可去了祠堂又扑了空。
连沈瑾都不在,他不免有些疑惑的拦住路过的一个后院管事婆子。
那婆子听着是问二小姐的事情,神色躲闪又害怕,顿时让沈曜察觉不对。
他也没耐心循循善诱,一把掐着这婆子的脖颈,还十分威胁的收紧,质问沈瑾在哪。
那婆子不惊吓,将昨日侯爷已将二小姐嫁给了后街的货郎一事,告知这大少爷。
沈曜听得震惊不已,来不及愤怒,连忙质问那货郎家在哪,而后就抬腿往后街跑去。
那货郎住的地方,着实很近,他去到门口时还只是气息微喘。
他在门边,不知为何,没有立马冲进去,而是遮掩着身形,望着里边。
那货郎正装载着驴车,而沈瑾就坐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