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若换了其他女子,或后宫妃嫔,天子这般亲昵示爱,只怕要身处云端,浑身酥麻了。
可她心有所属,此刻只觉身处密不透风的围城,压的她将要喘不过气来。
沈瑜喏喏的说道:“谢圣上抬爱”
正统帝打那颤颤发抖的身子扫了眼,将手中软嫩的小手握紧了些:“陪朕用膳”
依然是命令的口气,沈瑜木讷的被正统帝牵着走到桌前,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每一口菜都是太监夹好放在碗里,而沈瑜食不知味的吃着。
没一会儿,她余光看到皇帝的贴身太监在给她使眼色。
目光看向桌上的菜品,这是要她给皇帝布菜。
她撇撇嘴,拿过边上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筷子清蒸鲟鱼放到皇帝的菜碟上。
正统帝温和的笑了笑,给脸的夹取吃下了。
一顿丰盛的晚膳终于吃完后,沈瑜就等着皇帝漱口净手后让她退下了。
可皇帝迟迟不叫走,她也不敢显露一点不耐。
眼见着皇帝要出乾清宫,她立马跟上,心道等下不管皇帝要去哪儿,她都得跟着出了皇帝的寝室。
可贴身太监却是拦住她:“沈姑娘不必随驾”
他语气温和,眼神却暗含警告。
沈瑜愣愣的看着他们走了,只能气闷的去到罗汉床上坐下。
昀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救她出去?她怕自己真的被皇帝纳入后宫了。
她绞着手指,心绪烦乱。想反抗皇帝,得有赴死的决心。
约莫一个时辰后,皇帝回了乾清宫,但并没有来找沈瑜,而是直接去了西暖阁就寝。
东暖阁的宫人见皇帝今日不会再来了,便伺候沈瑜在这儿歇息。
沈瑜心里愈发紧张,她怎么能睡在这里呢?
这里虽不是皇帝睡觉的地方,可各处陈设也相差无几。
沈瑜洗漱沐浴后,躺在奢华宽大的床榻上。
打量着明黄床帐和隽刻龙纹的床柱,心里渐渐涌起激动澎湃的感觉。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全天下最尊贵奢华的地方,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若这个皇帝消失就好了。
这样,这个寝宫就没有什么缺点了,最好皇帝是昀哥哥。
若昀哥哥的身份再尊贵点就好了。
停不下胡思乱想,她睡不着了。
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停的在幻想昀哥哥如果是皇子就好了,他那么聪明强大,肯定能夺得皇位。
昀哥哥说过会娶她,那她就会是皇后!
他喜欢自己睡在他的榻上,那他也会让自己和他一起住乾清宫的。
这种大逆不道的幻想,在入目都是尊贵的明黄寝宫,如脱缰的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后半夜,她才疲倦不堪的睡着。
金銮殿内。
近日早朝都乏善可陈,众臣公只需陈述各自公务便是。
可今日直到将近散朝时,以许振满为首的皇帝党官员,又对崔昀野群起而攻之。
林林总总,真真假假的罗列了崔昀野近五十条罪名。
罪名从无关痛痒的肆意妄为,御下不严,循序渐进到恃才侮上,擅篡礼仪等数项重罪。
正统帝面色阴沉,不听高首辅的辩驳劝说,直接就着许振满罗列的罪证,革去崔昀野督察御史和吏部尚书二职。
这一举动可谓油锅泼水,激起朝中声浪。
崔党群情激愤,纷纷据理力争,劝谏圣上三思,如此听信奸臣之言,实乃祸国之举。
正统帝却是语气愈发凌厉,竟是瞧着众人越劝谏,他就越一意孤行。
在底下人喋喋不休的指责他时,再度革去崔昀野的工部尚书一职。
许振满趁热打铁,高声道:“粮马道广征徭役,百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