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营军阵从中间露出几驾巨型弓弩,三个士兵合力,将粗大的铁枪上弩,随后铁枪从十大营盾阵上方飞过,直捅太和门前禁军竖起的巨盾。
铁枪刺进巨盾,爆出石破天惊的声响,后面抵着三角木架的禁军,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了好几个。
接着又有其他铁枪飞过来,禁军的巨盾阵渐渐不成型。
沈曜:“快顶上!快!!”
禁军如蚁般迅速涌上,死死的抵住巨盾。
沈曜又朝墙上的禁军吼道:“准备火油!!”
沈曜和其他禁军一起发动沾了火油的箭弩,一次十发,烈烈燃烧着朝底下发射。
流火溅开,照亮下方浓黑的十大营军阵。底下的十大营盾阵不稳,纷纷放下盾牌灭火。
火势虽凶猛,可天公也在下雨,一时竟分不清,哪方才是天命。
太和门广场焦灼了一个多时辰,咸阳街的三万禁军逐渐从神武门过天街聚集在了大乾门广场,等待沈曜发号施令。
杜仲景在太仪门广殿上,以鲸吞之势,逐渐杀灭孙顾天带领的禁军。
孙顾天和最后几十个禁军,浑身是血的站在十大营的包围中,已经是身受重伤。他看着反贼猖狂的笑着,又最后回头看了眼赋予他荣耀的皇宫。
他狞笑着:“反贼!你今日命当绝!”
杜仲景浑身尽是嗜血杀虐之气,他笑着:“待我杀了你,你才是反贼!”
“不过!你也不是非死不可。随我劝降禁军,不止饶你一命,还许你高官厚禄!”
孙顾天面目狰狞道:“我呸!你一反贼,天下得而诛之。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天下人!”
说罢,提戟朝杜仲景冲去。
杜仲景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他朝孙顾天冲去,轻易收割了他的性命。随后两名将士用长枪穿着他的尸体,一路奔向太仪门。
午门路已扫清,十大营的军械,开始陆续运进皇宫。
越来越多的破城弩运到太仪门外。
“圣上…参见圣上!”
“圣上!”
心提到嗓子眼的禁军们突然慌乱的行礼。
而正在全神贯注盯着叛军的沈曜,还没发觉身后禁军的异样。
“你是,宁远侯的儿子?”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在他身后响起。
沈曜猛然回头,只见宣仁帝双眼通红,未束发冠,只披了件龙袍,由锦衣卫总指挥使颜成搀着,站在他身后。
沈曜立马单膝跪地,抱拳哽咽道:“圣上!微臣守卫皇城不力,罪该万死!”
宣仁帝颤抖着唇,抬手示意沈曜起来。他走到垛口处,看着下方的战况。
沈曜也知道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立马起身,皱眉冷静的观察下面的反军。
宣仁帝看了许久,两行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他声音飘忽道:“何人谋反?”
沈曜如实道:“是昭华公主!昭华公主假意回杜家祭奠前驸马,实则勾结杜家谋反。她故意错开宫禁时刻,再深夜来到东华门,与十大营的细作里应外合,叩开了宫门!”
他瞥见皇帝的神情,心头也是紧张非常。纵使谋反的是昭华公主,但他身为禁军,没有守卫好皇城是不争的事实。他只希望能够平息叛乱,将功抵过。
宣仁帝转头看向他,颤抖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组织好禁军平叛,已是十分不易。不愧你沈家世代列侯,朕信你!”
沈曜眼眶泛红,郑重道:“微臣只会是圣上的臣子,生当平叛,击杀逆贼。如若不能,便是战死,身首异处,也绝不折节!”
他转身不再看皇帝,面容冷肃的继续指挥那些停滞下来的禁军。
宣仁帝颤抖着身形,目光不断的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