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身影轻盈地落在一旁凸起的岩石上。
致命的短刃在他的指尖无声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被迫观战的大龙虾终于能够上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体内涌动的灵力太诡异,少用,少用!疼死了吧。”
晏樢摇头,那曾经只会发出压抑气声的喉咙,声音如同珍珠滚落玉盘,“让你们离开的事准备了么?”
一提这虾哥就来气,“我用了三百年才刚转正,你现在让我离开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呢!”
晏樢闻言不再理他,反而突然抬起右手没有丝毫犹豫划破胸膛。
温热的液体刹那奔涌,在幽暗海水中晕开大片浓稠。
虾哥一愣眼中闪过不忍,却到底没能说什么。
三百年,他看着这条小鱼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苦了。
人多少都得有个奔头,可是无论他怎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最后的终点都是成为代替离渊殿下的祭品。
上位者的觊觎,海后的妒忌,离渊殿下的故意刁难
海水贪婪地舔舐着翻滚的皮肉,晏樢却像是早已经习惯,“去告诉珍珠,今天是去海王殿述职的日子,让她将海后引过来。”
穿过一片闪烁着冷光的水母群,森冷而幽暗的宫殿出现在视野尽头。
晏樢冷眼看着门前的珊瑚群,深海寒潭般的眼中只有一片冻结的虚无。
他无视周遭侍卫异样的目光,眼中的算计与城府全部死锁在深蓝色的海面下,仿佛胸前狰狞的伤口并非长在他身上,慢慢朝殿门走去。
下一秒,巨大的殿门仿佛感知他的到来,无声地向内划开一道缝隙。
随着晏樢脚步迈进去的同时,他的表情也随之一变。
冻结的眼眸深处,那片虚无的冰层轰然塌陷,反被一种破碎的水光取代。
紧抿的薄唇失去血色的同时,他的脸上变戏法般勾勒出饱含惊恐与无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