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是否值得他赌上这耐心和伪装。
晏樢侧过头,留下一个驯服到近乎卑微的侧影,“我的手腕好痛”
他低哑地喘息,一滴泪顺着下颌滑落,破碎不堪。
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此时正如同精密的探针,紧盯着花梨的瞳孔。
若她能看见界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或困惑,那她就是他要找的“钥匙”,他便继续这脆弱伪装,步步为营。
若是她眼中只有对这皮开肉绽手腕的怜悯,而对界环毫无所觉
那便杀了。
然而——
花梨的目光在触及他手腕时,确确实实定住了!
察觉到这点的晏樢心神瞬间紧绷到极致,所有计算都在高度运转着,正准备解读小姑娘瞳孔中即将泄露的信息。
她的目光轨迹却出现了致命的偏差!
花梨并没有在他精心展示的伤口上停留,更没有穿透表象去探究界环。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附,竟牢牢锁定在落在地上的鲛人泪上。
眼中瞬间燃起炙热的光芒!
晏樢所有的精密计算,还有预设的剧本都被这一双写满“发财”的眼睛打乱。
她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却毫不在意?
晏樢不死心,“我手上的枷锁好紧”他声音破碎如水晶,“小恩人能帮我吹一吹么?”
“能能能。”花梨小鸡啄米点头。
没等晏樢继续诱哄,她麻溜儿掏出木系卡一挥,十分大方地将他身上的伤治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花梨对之前的记忆还比较模糊,但这血次呼啦的伤口她真是屡见不鲜。
鳌拜说了,她的木系卡特别牛。
只要人吊着一口气,缺胳膊少腿都能治,那都不是事!!
相比之下,这美人鱼竟然真能掉小珍珠,才是重中之重啊!
花梨先是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后,这才做贼一样飞快捡起小珍珠爱惜地擦了擦。
擦完后还不忘眼巴巴劝导:“小美人鱼,你先别哭,你这样掉下来的眼泪不好捡不说,而且很容易被有心的坏叔叔盯上。”
花梨从乾坤袋里掏出个类似塑料袋的口袋递给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方便,干脆探身在晏樢僵硬的目光中,将袋子跟口罩一样套在他两只尖尖的耳朵上。
目睹这一切的鳌拜:“打个结啊,不然低头容易掉,洒了不好捡啊。”
晏樢闭了闭眼,好半晌才保持住脆弱的人设:“小恩人,这袋子”
“没事没事,当它不存在就行了。”
“来,我先扶你起来,”花梨用力将人拽起来,“你要是还想哭,就往这袋子里哭。”
“放心,大人哭也很正常啊,我不会笑话你的。”
晏樢深吸一口气:“谢谢小恩人。”
没有监护人就自己创造监护人。
花梨小小的身体吃力的扶着她的监护人。
一边肩膀死命顶着晏樢冰凉的手臂,另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他腰侧鳞片的边缘,试图稳住重心。
至于晏樢呢?他耳朵上挂着的塑料袋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容,几乎将全身重量都“柔弱”地卸在了这小雇主的身上。
花梨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刚想让美人鱼稍微直点身子,结果话还没说,对方便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破碎声,身体配合着花梨踉跄的步伐,恰到好处的摇摇欲坠。
花梨憋红了脸:“”
晏樢又是一声虚弱的轻咳。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没到客栈我先累死了”花梨停下脚步直喘气。
这年头挣点钱多不容易啊。
晏樢睫毛颤抖,似乎想低头看她一眼,但最终还是维持那副虚弱的模样,气息断断续续,“我实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