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花梨绕过堆积的粮食看向后面的暗门,门已经被塔灵撕碎,只剩一个黑幽幽的洞,像是怪物长大的嘴。
两人拾级而下,幽暗的地牢血腥味中偏混着泥土的春芳。
像是雨后推开窗的刹那。
她最先看到的是地面上的银白色长发,被天窗的月光照下像是织成的锦缎。
昭蘅的样子已与儿时不同,赫然是青年模样。
捆仙绳下的勒痕深可见骨,红绳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每收紧一次就会有新的血珠顺着绳纹滴落,统统流向透明的琉璃瓶中。
刚被击退的塔灵浑身是血的跪在他身边,小小的手掌紧紧贴在他染血的胸口,灵力如细流般不断涌入却杯水车薪,生命力仍旧在流逝。
跟在花梨身后的唐婉婉见花梨突然站定,好奇的开口,“怎么了?是”声音戛然而止。
塔灵眼中噙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稚嫩的脸庞因愤怒变得扭曲,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恨意在他眼中疯狂燃烧,“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花梨怔在原地,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
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昭蘅,又看向塔灵那双恨到发红的眼睛,所有的真相在一瞬间串联成功。
井中的血,根本不是村民的血。所以才会在第一天被他们发现时,第二天琉璃瓶中少了那么多
从来没有什么神明,当康可带来丰硕
是他们整个村子编造的谎言,所有人联手一起囚禁了昭蘅。
花梨对上昭蘅那双暗淡的绿眸,那里像是失去了光泽的绿宝石,里面倒映着无数稻草人的影子。
那些人割下他的血肉放进稻草人中,放干他身上的血汇入水井灌溉农田,以此换取一季三次的丰收和堆到发霉腐烂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