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的等级是绝密，直接来自最高决策层。
这种级别的命令无需理解，只需绝对执行。
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鬼魅。
“锚点！”
他的声音通过内置通信器，刺入堡垒深处某个角落，“归巢激活，1小时内抹除一切。”
没有回应。
但堡垒深处瞬间响起低沉而密集的机械运转声，服务器数组指示灯如同潮水般熄灭。
锚点从阴影中大步走出。
他指尖在控制器上划过，调出堡垒自毁程序的最终确认界面。
他们没有权限知道所谓的幻境审判确认了什么，更无权知晓小丑如何被锚定？
他只知道，他和锚点连同这座经营多年的堡垒，都已成为归巢协议中必须被抹去的节点。
透镜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果然…他们只是用完即弃的旧工具。
“知道了。”
透镜的声音毫无波澜。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堡垒。
轻轻抬手，在自毁程序界面上按下确认。
嗡——！
堡垒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所有应急灯带瞬间熄灭，一片黑暗。
自毁程序激活的倒计时在两人头盔内置的显示器上闪铄着微光：10分钟。
“走！”
透镜低喝一声，与锚点如同两道融入黑暗的幽灵，冲向堡垒最深处的紧急逃生信道。
当他们冲出伪装成废弃渠道的出口，扑入滨海市郊湿冷的夜雨中时。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
“再见了…滨海市。”
透镜的声音通过雨幕，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疲惫。
他和锚点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两人如同滴入大海的水滴，消失在雨夜深处。
没有回头。
旧的齿轮磨损了，自更新，更锋利的齿轮咬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