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内,气氛凝固。
鹧鸪哨与霍灵曦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地图上那个不起眼的标记上。
死亡之谷。
一个在任何堪舆图录中,都被标注为“绝地”的地方。生机不存,鸟兽绝迹。
而苏林的计划,就是去那里等。
“魁首,您的意思是我们放弃阻截,坐视汪藏海唤醒西王母?”鹧鸪哨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迟疑。
这与他接受的传承,相悖。
搬山一脉的使命,是寻找雮尘珠,解除诅咒。但在此之上,亦有守护苍生,阻止浩劫的责任。
“阻截?”
床上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虚弱,与更多的嘲弄。
苏林半靠在床头,目光扫过鹧鸪哨,如同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汪藏海倾尽汪家数百年底蕴,以不祥之物为引,裹挟崑崙龙脉之力,行那偷天换日之举。此刻的他,已与整座昆崙山的气运相连,人势合一。你们现在冲上去,和拿鸡蛋撞石头,有何区别?”
鹧鸪哨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知道,苏林说的是事实。
“可若西王母当真苏醒”
“所以才要去死亡之谷。”苏林打断了他,语气不耐,“你以为汪藏海是在请神?不,他是在开水龙头。微趣晓说 哽芯醉快崑崙龙脉是水库,瑶池是出水口,而他,只是那个拧阀门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懒散。
“他想把水引到瑶池。但水管,是会漏的。”
苏林的指尖,再次落在了“死亡之谷”那四个字上。
“这里,就是管道上最大的那条裂缝。一个天然的,汇聚龙脉散逸之气的‘气眼’。”
“我们不去抢,只去接。”
“等汪藏海费尽心力,将‘不死神药’催熟,那神药所蕴含的磅礴生机,会沿着龙脉的裂缝,第一时间,泄露到这里。”
“我要的,只是第一口汤。”
一番话,轻描淡写。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心神剧震。
鹧鸪哨那双浑浊的眸子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看着苏林,彷彿在看一位执掌天地的棋手,将整座崑崙,都化为了自己的棋盘。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算计。
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
霍灵曦怔怔地看着苏林,那张总是清冷的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撼。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智商碾压的无力感。
在他们还在思考如何拚命时,这个男人,已经站在了更高的维度,将敌人所有的努力,都算计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餿嗖暁税枉 追嶵薪璋洁
【一群莽夫。】
【打打杀杀多累,躺着等快递送上门,不香吗?】
苏林心中闪过一丝吐槽,随即皱了皱眉。
“床太硬了。”他抱怨了一句,然后对着霍灵曦的方向,偏了偏头,“过来,坐下。”
霍灵曦一愣。
“我靠着舒服点。”苏林补充道,语气理所当然,彷彿在命令一个使唤了多年的丫鬟。
霍灵曦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当着鹧鸪哨和外面那么多人的面,他他怎么敢!
她想拒绝,可对上苏林那双平静无波,却彷彿能洞穿一切的眸子,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更让她羞恼的是,一旁的鹧鸪哨,竟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甚至还对着她,投来一个“请主母以魁首身体为重”的鼓励眼神。
最终,在万分挣扎之下,霍灵曦还是挪动了身体,僵硬地,坐在了床边。
她刚刚坐稳。
一个脑袋,便毫不客气地,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劲装布料,她能清晰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