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开死马,从马蹄铁夹层抠出枚带血槽的玉扳指,“连我爹的遗物都能仿造,不去当铺当掌柜可惜了!”
鹦鹉突然叼着根狼尾闯进来,尾巴尖上系着个鎏金铃铛。姜黎晃了晃铃铛,听着里头沙沙作响的毒粉:“哟,还配了安魂曲?本王妃正好缺个夜壶铃铛!”
萧景珩的轮椅忽然卡在门槛石缝,姜黎俯身去扶时,他袖中滑落的暖玉正贴上她后颈:“王妃可知,这局棋”
“知道知道!”她反手将暖玉塞回他衣襟,“先把眼前这些破烂料理干净,洞房的事晚点再说!”
午后的书房浸在檀香里,姜黎歪在太师椅上,赤脚搭着案几,指尖捻着本《北疆风物志》翻得哗哗响。窗边小炉上煨着壶雨前龙井,水汽氤氲间,新来的煮茶婢女低眉顺眼地斟了盏碧色茶汤。
"王妃请用。"婢女捧茶的手稳得反常,袖口隐隐透出狼牙刺青。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阳光,鎏金链梢卷起茶盏:"漠北的雪顶含翠,烹茶该用天山冰泉。"他指尖轻叩盏沿,茶水忽然泛起诡异的金纹,"王妃说呢?"
"说个屁!"姜黎书卷一摔,毒指甲戳进婢女发髻,拔下根骨簪掷向博古架,"你们单于送礼能不能换个花样?上回塞蝎子,这回掺蛊虫——"簪头撞碎青瓷花瓶,簌簌落下的瓷片中竟裹着干瘪的虫尸。
婢女袖中寒光乍现,淬毒的薄刃贴着姜黎脖颈划过。姜黎顺势后仰,抬脚将人踹进茶炉:"火候不够,给你添把柴!"炉灰飞扬间,婢女皮囊焦黑剥落,露出满背的匈奴图腾。
"烫熟的人肉包子喂狗都嫌腥。"姜黎扯过萧景珩的帕子擦手,忽觉指尖微麻——茶案木纹中渗出幽蓝汁液,正顺着她赤足爬上脚踝。
萧景珩鎏金链绞碎窗纱,晨光斜照下,满地木纹竟拼成符咒:"王妃这书房,倒是比钦天监的祭坛还热闹。"
"热闹才好!"姜黎毒指甲剜掉块渗毒的木皮,"正好拿这破桌子腌糖蒜!"她反手将毒汁甩向书架,古籍遇蚀冒烟,露出夹层中的鸳鸯铜壶——一柄壶倒出清茶,另一柄淌着黑血。
书房门吱呀轻响,管家捧着个锦盒躬身道:"王妃,匈奴商队献上解暑冰鉴"
"解暑?"姜黎一脚踹开盒盖,寒雾中窜出十数只冰蛛,"拿漠北寒毒当凉气,单于倒是体贴!"她抄起砚台砸碎冰鉴,墨汁混着毒蛛浆液泼了管家满身。
萧景珩广袖扫落梁上坠下的冰锥,鎏金链绞住管家欲逃的脚踝:"王管事在府上二十年,竟不知冰鉴该存酸梅汤?"
"老奴冤枉!是那商队"
"商队头领是你外甥女婿?」姜黎从管家腰带暗格里摸出串钥匙,"上月粮仓丢的三百石黍米,钥匙眼还沾着黍壳呢!"钥匙掷地,竟滚出颗刻着狼头的金豆子。
窗外忽传来琵琶声,歌伎倚着海棠树曼声吟唱。姜黎推窗冷笑:"跑调跑到姥姥家了!"毒指甲弹断琴弦,琵琶腹中掉出卷羊皮——绘着王府暗道全图,朱笔圈出姜黎寝殿位置。
歌伎旋身甩出水袖,绸缎如毒蟒缠向姜黎腰身。萧景珩的轮椅凌空横转,鎏金链截断绸缎时带起一串火星:"单于连《春江花月夜》都谱成杀阵了?"
"杀阵可比他弹棉花似的琵琶中听!"姜黎扯过半截水袖勒住歌伎咽喉,"这冰蚕丝产自江南织造局——李侍郎,你小妾的嫁妆挺舍得下本啊?"
暗处偷窥的兵部属官转身欲逃,却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怀中的密信散落,每封火漆印都烙着狼牙痕。萧景珩链尖挑起信纸:"原来王尚书送匈奴的三千弩机,走的是李大人的胭脂船。"
"王爷明鉴!下官是被"
"被美色所迷?」姜黎踹开他怀里的胭脂匣,"冷翠阁的茉莉香粉掺了漠北幻草,闻多可是会变蠢的!"她捻起一撮香粉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