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可认得?这是你八岁那年,在钦天监地上乱画的涂鸦。"
星图骤然亮起,将他们笼罩在光柱中。姜黎的瞳孔血色翻涌:"又是幻术?是命盘。"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当年你说北斗七星像勺子,其实它像把钥匙——"
掌心下的疤痕突然发烫,三百道金光刺破祭坛。姜黎惊见两人血脉在光中纠缠,火凤纹与北斗星图竟完美契合!
"萧景珩你……十年饮毒,只为今日能替你改命。"他笑着咽下喉间黑血,"王妃现在杀我,这北斗锁魂阵可就要吞了你的疯血。"
祭坛外传来天机阁主的嘶吼,姜黎反手将毒指甲刺入自己心口:"老东西听着!"疯血顺着星图蔓延,整座祭坛轰然炸裂,"姑奶奶的命——轮不到你们做主!"
烟尘中,萧景珩染血的手抚上她脸侧:"这一局,王妃赌赢了。闭嘴!"她将最后颗带毒的栗子塞进他嘴里,"你的命是我的……阎王也收不走!"
星光坠入废墟,照见纠缠的血脉在二人心口绽出并蒂莲纹。三百里外,天机阁主的惨嚎响彻夜空——他掌心的傀儡线,正一根根燃成灰烬。
姜黎赤脚碾碎地宫入口的青铜兽首,毒指甲刮过门缝渗出的黏液:"萧景珩!你家祖坟是蛤蟆窝?这黏糊劲儿能糊墙了!"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石阶上,鎏金链绞住门环猛拽:"王妃三日前踹塌皇陵时,倒没嫌弃地宫寒酸。"石门轰然洞开,三百盏鲛人灯映出满墙星图,每颗星子都嵌着带血的银钉。
"寒酸?姑奶奶看是阴毒!"她劈手扯下一张星图,背面竟是她幼时临摹的字帖,"连我练字的废纸都偷?天机阁是收破烂的?"
地宫中央的玉髓棋盘突然自行落子,黑棋"啪"地吃掉白棋主帅。姜黎一脚踹翻棋枰:"老腌菜下棋和做人一样脏!"白玉棋子滚落处裂开地缝,九条碧鳞巨蟒昂首吐信。
萧景珩广袖卷过她腰肢:"王妃可知,这棋盘是前朝国师为你我设的合卺礼?合你祖宗的冥婚!"她毒指甲戳穿蛇瞳,黑血溅上星图,"再敢提'合卺'二字,姑奶奶先剜了你的舌头!"
巨蟒尸身轰然倒地,露出腹中鎏金匣。姜黎赤脚踩碎匣锁,掉出卷泛黄婚书——竟是萧景珩十岁时的笔迹,朱砂写就"聘姜氏阿黎为妻"。
"萧景珩!你十岁就会写聘书?"她将婚书拍在他胸口,"是不是连合葬的棺材都打好了?"他笑着擦去唇边蛇血:"王妃八岁砸了本王的楠木棺,忘了吗?那棺材板还垫在你床底下。"
地宫穹顶之上,突然有三百条丝线如瀑布般垂落下来。每一根丝线上,都拴着一个精美的糖人。这些糖人色彩斑斓,栩栩如生,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姜黎站在原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其中一个糖人,却发现这糖人的表面异常坚硬。
就在这时,姜黎的毒指甲不小心戳破了糖人的肚腹。瞬间,一股蜜蜡混合着蛊虫的液体从糖人的肚子里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
姜黎见状,冷笑一声:“老腌菜倒是挺贴心的,连聘礼都裹了砒霜!”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
然而,就在姜黎话音未落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及王妃狠心。”
姜黎猛地转身,只见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衣衫敞开着,露出了心口处那道狰狞的旧疤。那道疤犹如一条盘踞的火凤,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萧景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怨恨:“十岁那年,你可是亲手喂我喝下了那碗毒药。”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姜黎瞳孔骤缩,幻象突现——瘦小的萧景珩蜷在雪地里,颤抖着咽下她端来的"汤药"。碗沿还沾着她偷吃糖霜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