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脆响。三辆姜氏马车横冲直撞碾来,车帘掀开露出姜承业的心腹管家,手里晃着鎏金账本:“姜氏祖训有云,外嫁女不得插手药铺生意!这济世堂——”
“祖训?”姜黎一脚踹飞账本,鎏金火凤自裙底腾空,叼着账本扑向马车,“姑奶奶今日就烧了这裹脚布!”凤爪撕开车帘,里头滚出三百个贴着“姜氏秘药”封条的陶罐——每个罐口都拴着绣娘的生辰八字。
青杏掀开最近陶罐,腐臭的蛊虫潮水般涌出。她白骨化作铁钳,夹起只肥硕的碧鳞蛊:“娘子!这畜生肚子里塞着您的工牌!”
“工你爹的棺材板!”姜黎一刀剖开蛊虫,半块锈蚀的铜牌掉出——正是她现代公司的门禁卡,背面刻着“加班至死”的血字。毒火“轰”地窜起,将铜牌烧成灰烬:“老不死的腌货,阴间还要姑奶奶替他冲kpi!”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腰肢,蟒袍下摆绞碎扑来的蛊潮:“王妃撕账本这劲头……”他指尖掠过她染血的鬓发,“倒比撕婚书时更带劲儿。”
“带劲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一肘子撞开他,银簪却悄悄插回他腰带,“再动手动脚,姑奶奶连你一起腌进酸菜坛!”
姜氏管家见势不妙,袖中抖出把苗疆银锁。锁链未及甩出,已被青杏一坛子腌辣椒泼中面门:“新调的‘五鬼探路汤’,姜家的老狗慢用!”
萧景珩公文包“唰”地摊开在驴车板上,一沓地契混着婚书拍在姜承业虚影上:“根据《商律》第29条……”他忽然拽过姜黎的手按在婚书落款处,“济世堂如今归发妻姜黎所有。”
日头偏西时,济世堂的幌子在毒火中蜷成焦炭。姜黎翘腿坐在姜氏马车辕上啃辣黄瓜,萧景珩的婚书垫在酸菜坛底压秤砣。青杏拎着最后一坛“公道散”,挨个泼向醒神的街坊:“专治黑心烂肺,三文管够!”
萧景珩倚着冒烟的匾额,鎏金怀表链缠上她脚踝:“王妃收了铺子……可愿收份聘礼?”表盖内侧的凤凰纹映着晚霞,晃得满街酸菜坛子叮咚乱颤。
“收你祖宗的——”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他眉心,却被他偏头叼住。乳块上的绿毛疯长成藤蔓,在暮色里缠出个歪歪扭扭的同心结。
暮色将西街染成辣油般的赤红,姜黎赤脚踩在济世堂的废墟上,刀刃刮过焦木的声响比丧乐还刺耳。青杏蹲在街角剁辣椒,案板震得檐下酸菜坛直晃,呛得缩在墙根的姜氏管家直打喷嚏。
“阿嚏!姜、姜阎君……”管家抱着鎏金算盘哆嗦,铜钱串子缠了满手,“老爷说……说您再闹下去,姜氏祖坟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压不住?”姜黎刀尖挑起块长绿毛的腐乳,日光下菌丝“滋滋”冒烟,“上月他往祖坟里埋假账本的时候,怎么不嫌棺材硌脊梁骨?”腐乳“啪”地糊在管家油光锃亮的脑门上,毒粉遇风凝成碧鳞蜈蚣,顺着他七窍往里钻。
檐下看热闹的街坊哄笑炸了锅。卖豆腐的李婶抡起扁担助威:“该!姜家祖坟早该掀了,省得晦气沾了咱西街!”
街尾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嘶叫一般。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正缓缓地从街角处碾过青石板路。
棺材的四周,围着一群身着素白孝服的人,他们面色凝重,步履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口棺材所笼罩。
在棺材的前方,姜承业的心腹账房正一脸肃穆地站着。他的身上同样穿着一身洁白的孝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上面刻着“姜氏忠仆”四个篆文,显得格外醒目。
账房先生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蹦下车来,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被这口棺材给吓得不轻。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棺材前,对着棺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子说道:“大小姐,老爷托梦说——”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