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他蟒袍一振，井壁上浮出密密麻麻的苗疆文书——每张卖身契都按着青杏八岁时的血手印。
姜黎一脚踹翻沸腾的铁汁，灼浪掀飞萧景珩的轮椅："病秧子，你当姑奶奶瞎？"她扯开青杏残破的衣襟，溃烂的皮肉下赫然嵌着鎏金齿轮，"三年前她心口插着苗刀爬进我院子时——"银针挑断齿轮发条，"这傀儡的哭声可比你的情话真切！"
齿轮迸裂的瞬间，井底浮出张泛着荧光的电子屏。青杏僵硬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实验体109号记忆清洗完成，植入忠诚程序——滋滋——错误！错误！」。
萧景珩的蛊纹突然暴涨成网，缠住姜黎的脖颈按向屏幕："爱妃看仔细了……"画面中现代实验室的"姜黎"正将芯片植入昏迷的萧景珩后颈，"到底是谁把谁……"他咬破她耳垂低语，"变成提线木偶？"
姜黎的银簪扎穿电子屏，爆出的电弧在两人之间炸开："难怪你总带着股机油味……"她染血的指尖抠进他锁骨下的蛊纹，"原来是实验室腌入味的破烂ai！"
水晶骸骨突然暴起，苗刀劈开沸腾的铁汁。刀身上的姜氏族徽遇热显形，竟化作天机阁的星宿图腾。"阿姊……"骸骨发出青杏的嗓音，指骨捏着把生锈的手术刀，"你替我试药那夜……"刀尖捅向姜黎后心，"就知道我是苗疆蛊鼎啊！"
姜黎徒手攥住刀刃，鎏金血顺着刀槽逆流而上："闭嘴！"她将骸骨的头颅按进铁汁，"赝品也配用她的声音？"骸骨熔化的刹那，井底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系统警告】
最终实验体即将觉醒
启动清除程序】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解体，玄铁部件重组为布满倒刺的刑架。他脊背的蛊纹游入刑具，在姜黎手腕烙出焦痕："夫人可知……"刑架锁链绞碎她的银甲，"你每撕张婚书，就有个'青杏'被投进焚化炉？"
"那就烧干净！"姜黎扯断锁链，将刑架残骸砸向井壁。裂缝中滚落的不是砖石，而是无数哆啦a梦银铃铛——每个铃舌都刻着不同日期的死亡记录。
青杏的虚影在铃声中凝聚，机械眼泛着红光：「请签署《自愿清除协议》——滋滋——糖蒜……娘子记得腌……」她残破的声线忽而癫狂："跑啊！他们在您胎里种了……"
虚影突然炸成血雾，井底浮出三百支试管。每支都泡着婴孩的心脏，脏器表面浮现姜黎的凤凰纹。萧景珩的蛊纹缠住试管架："王妃的疯症……"他捏碎一支试管，蛊虫凝成微型姜黎在掌心尖叫，"是从娘胎里带的啊！"
姜黎的银甲彻底崩裂，鎏金血在井底汇成火海。她赤脚踏碎满地试管，徒手挖出水晶骸骨眼眶中的芯片："病秧子，教你个乖——"将芯片扎进自己太阳穴，"姑奶奶的疯……"
脑内炸开的记忆洪流中，她看见现代的自己将枪口对准萧景珩。而实验室的监控屏幕上，赫然是青杏穿着白大褂调试蛊毒的背影。
"……是你们逼出来的！"
井口轰然坍塌，血月之光倾泻而下。姜黎拽着萧景珩的残躯跃出深渊，掌心攥着的半枚虎符正吞噬他体内的蛊纹。青杏的银铃铛在废墟中轻响，沾着腐肉的铃舌微微颤动：
"娘子……奴婢的酸菜缸……"
王府地砖突然裂开，三百坛密封的酸菜破土而出。每口坛中都蜷缩着具青杏的克隆体，心口插着苗疆银刀。姜黎的鎏金血滴在刀身，蚀出的竟是天机阁的电子编号——109。
萧景珩的低笑混着电流杂音："爱妃现在信了吗？"他脊背爬出机械触手，缠住最后一口完好的酸菜坛，"你才是……最完美的蛊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