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缕信息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
苏婉儿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带着一种家族秘闻被揭开的复杂。
“这份档案的最后一位记录者,是我苏家百年前,在追寻‘飞升’之秘时,离奇失踪的一位归真境老祖。”
“他在档案的末尾,用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苏婉儿没有念出来。
她将那段文字的扫描件,直接发送了过来。
猩红的字迹,几乎要刺穿纸背,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在陈洛的视网膜上轰然炸开。
“它在看,我们都是戏子。”
“戏子”
陈洛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直冲后脑。
他抬头,望向那片被规则裂缝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
原来这满目疮痍的舞台,早就搭好了。
他们这些打生打死的“玩家”,不过是台上卖力演出的丑角,而某个未知的存在,正坐在幕后,冷漠地欣赏着这场闹剧。
可笑的是,他这个戏子,演砸了戏,还得自己掏钱修舞台。
【寿元:241年113天2小时】
【寿元:241年113天1小时】
面板上的数字,就是一台无情的生命倒计时器,匀速走向归零。
世界在向他收取维修费。
“操。”
陈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目光死死钉在自己左手手背上。
那枚暗金色的“典狱长”徽章,此刻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写满了“冤大头”三个字的耻辱烙印。
这玩意儿不仅没收了他的战利品,还给他绑上了自动扣费的枷锁。
等等
陈洛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盯着那枚由秩序符文构成的徽章,那只紧闭的眼睛,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嘲弄。
徽章,是“仲裁者”颁发的。
功能是标记、监督、上报。
这是一个连接他与其他“玩家”的端口。
一股怒火混杂着一个极其无赖的念头,在他心底野蛮生长。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交物业费?
既然大家都是住户,那这笔钱,理应均摊!
陈洛心念一动,意识沉入徽章。
这一次,他不再是简单地查看坐标,而是将徽章当成一个雷达,感知那些被他打上“观察标记”的“玩家”们,在当前混乱规则环境下的状态。
瞬间,一幅奇异的图景在他脑海中展开。
整个首都,是一片被风暴搅动的浑水,充满了混乱、无序的规则乱流。
而被他标记的那些“玩家”,则像一颗颗投入浑水中的明矾。
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权柄影响下,无意识地形成了一个微小的“稳定力场”。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在被动地吸收和中和着周围的规则碎片,竭力维持着自身逻辑的自洽。
他们,就是一个个移动的、活生生的“世界补丁”!
陈洛的眼睛,骤然亮起。
那光芒,是一个饿了三天的流浪汉,看到了一整条街的自助餐厅。
他找到了。
他找到那个能让他把亏掉的寿元,连本带利,全都赚回来的方法了!
他立刻通过徽章,在全城范围内“扫描”,寻找一个最合适的目标。
很快,一个信号最强、力场最稳定,同时也是最怂的“补丁”,被他锁定。
首都,地下三百米,废弃的中央排污管道。
腥臭的积水没过脚踝,黑暗中只有管道壁上一些发光苔藓提供着幽绿的微光。
体型庞大的机械巨汉,正蜷缩在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里。
他那由精密合金打造的身躯上,遍布着战斗留下的狰狞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