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半步。唯有柳明远,感受到的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古老的、带着些许期待的呼唤。
光柱持续了约莫十息的时间,便缓缓收敛,最终在井口上方尺许处的虚空中,凝聚成一面由纯粹星光构成的、约一人高的椭圆形镜面。镜面光滑如鉴,内部并非映照出周围的景物,而是一片深邃的、旋转的星云景象,点点星光明灭,散发出微弱的空间波动。
“这是……一道门户?”陆九娘失声惊呼。
柳明远心中巨震。这感觉,与他当初在生命之树遗迹中,借助阵图和短杖开启星辉通道时何其相似!只是眼前这道门户,更加稳定,更加……古老。
难道这口“星泉”井底,并非仅仅蕴藏星辰之力,而是连接着某个未知的、与星辰相关的秘境?这隐泉村的先民,难道就是这秘境的守护者?徐老指引他来此,真正的目的,是让他进入这秘境?
风险未知,但机遇同样巨大。或许秘境之中,有能更快治愈他和他先生的方法,甚至有关于“彼岸”的线索!
就在柳明远心中天人交战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看来,星辰引的真正主人,终于来了。”
柳明远猛地回头,只见村正徐老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石坪边缘,他佝偻的身躯在星辉门户的映照下,仿佛也变得挺拔了几分。他脸上带着欣慰而又复杂的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柳明远和他手中的短杖。
“徐老,这……”柳明远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老缓缓走上前,看着那星光门户,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此乃‘星泉秘境’,乃上古之时,一位号曰‘星泉老人’的先贤,引动周天星力所辟之遗泽,亦是守护我隐泉一脉的最终根基。唯有身负真正星辰传承、手持‘钥匙’之人,方能引动并开启此门。”
他看向柳明远,语气变得郑重:“老夫观察你数日,你身负的茶道平和正大,引动的星力纯净浩瀚,绝非邪佞之辈。更兼心怀守护之念,重情重义。守拙道友当年留下预言,持星辰引、心怀苍生者,当入此门,得星泉洗炼,明辨前路。”
守拙道友!徐老竟然认识守拙前辈!
柳明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似乎串联了起来。守拙前辈的星图,星辰短杖,隐泉村,星泉秘境……这是一个跨越了漫长岁月的布局!
“秘境之中有何物?进去之后,又当如何?”柳明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徐老摇了摇头:“秘境之内具体情形,老夫亦不知晓。先祖只传下守护之责与开启之法。但据古老相传,秘境中有星泉本源,可涤荡尘垢,稳固神魂,亦有先贤遗留的感悟与指引。能否有所得,全凭你自身机缘与心性。”
他顿了顿,看着柳明远苍白但坚定的脸,又道:“你的伤势,以及那位赵先生的沉疴,或许秘境中的星泉本源,是唯一的希望。但其中亦可能有未知风险。去与不去,由你自行决断。”
星光门户在微微波动,仿佛在等待着他的选择。
前是蕴含机遇与风险的未知秘境,后是步步紧逼的追兵与沉重的责任。
柳明远回头看了一眼山下村庄的方向,那里有他昏迷的师长,有生死与共的同伴。他又看了看手中与他命运相连的星辰短杖。
没有太多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明而决绝。
“我进去。”
他对陆九娘和郭大釜道:“九娘,郭大哥,你们在此等我。若……若我一日未归,你们便自行离去,护好先生。”
“明远!”陆九娘担忧道。
“放心吧,我感觉里面没有恶意。”柳明远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即不再迟疑,手持星辰短杖,一步踏入了那星光流转的门户之中。
身影瞬间被旋转的星云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