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丘国的晨雾带着咸涩的海风味道,赵令渊一行辞别女王,扬帆向南海深处进发。
女王亲赠的《茶丘海图》在朝阳下泛着奇异光泽,羊皮图卷上的星槎标记竟如活物般缓缓游移。
谢汝言以茶露轻拭图面,隐藏的银色航路渐显:“妙哉!此图以‘月光茶墨’绘制,需借茶露方显真容。”
他指着图中不断变换的星点,“下一处碎片正在南海‘珊瑚茶林’,据载那是唐代海商发现的奇境,珊瑚生如茶树,鲛人采茶为饮。”
船行三日,海水由碧转翠,渐入珊瑚海域。
水下奇景令众人惊叹:五彩珊瑚枝桠交错,形态酷似各种名茶——有似龙井扁平的“扁叶珊瑚,有似银针挺立的“针芽珊瑚”,更有形如普洱茶饼的“团云珊瑚”。
郭大釜趴在船舷,瞪大眼睛:“乖乖!这珊瑚丛里游的鱼都带着茶香!”果然,几条斑纹海鱼跃出水面,鳞片散发淡淡乌龙茶气。
忽见水下光影浮动,数十鲛人手持茶壶状珊瑚器具,正在采摘发光海藻。
这些鲛人发如海藻,耳后有鳃,尾鳍轻摆间带起串串茶香气泡。
林素问低呼:“是《岭表录异》所载的‘采茶鲛人’!传说他们用海底热泉烹茶,茶香能引鲸群起舞。”她取出一包陆九娘准备的“通言茶糖”,抛向水中。
鲛人们争相食之,竟开口说出断续汉语:“宋人……为何……闯茶林?”
为首老鲛人额戴茶晶额饰,手持珊瑚茶杖游近船边:“吾乃茶林守护者鲛翁。三百年来,唯有陆羽后人可入此境。”
皇长子取出茶丘女王所赠信物——一枚雕着茶花与浪纹的玉珏。
鲛翁见之动容:“原是星槎使者驾临!请随我来。”
他吹响海螺,珊瑚丛中竟分开一条水道,直通海底古城。
古城建筑皆以珊瑚与茶石砌成,街道铺满珍珠般的茶籽。
市集上,鲛人们交易着各种海底奇茶:有会发光的“夜明茶”,能治哑症的“妙音茶”,甚至还有饮后可在水下呼吸一时的“鳃草茶”。
陆九娘在一个老妪摊前驻足,见摊上摆着宋代失传的“龙凤团茶”模具,惊问来历。
老妪笑道:“此乃唐僖宗年间,陆羽第八代孙海难漂流至此所制。”
鲛翁引众人至城中茶庙,庙中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株巨大的珊瑚茶树。
树身嵌着星槎碎片,正发出柔和蓝光。“此树乃星槎舵柄所化,”鲛翁抚树叹息,“百年前茶无涯盗走主碎片,导致茶林生态渐乱。”
他指向茶树根部,那里竟有黑色腐蚀痕迹,“近来更有邪气入侵,珊瑚茶树日渐枯萎。”
正言语间,庙外忽然传来骚动。
但见海水变浊,大批双目赤红的“疯鲛”冲入城中见人就咬。
这些疯鲛皮肤覆盖茶色鳞片,指尖能射出毒茶针。
郭大釜抡起庙中香炉抵挡,香炉为整块茶晶雕成,重达百斤:“奶奶的,这群鱼崽子发什么癫!”
香炉砸中疯鲛,碎鳞四溅,散出恶臭茶味。
混战中,赵令渊发现疯鲛后颈皆插着黑色茶刺。
林素问以银针挑出茶刺细察:“是傀儡茶术!有人用邪茶控制鲛人。”
突然,海水剧烈震荡,一只巨形章鱼破墙而入——正是茶丘国见过的茶章鱼,但此刻它眼冒红光,触手带着邪气。
章鱼头顶站着个披黑斗篷的身影,手持茶骨杖:“鲛翁,交出星槎碎片,否则茶林尽毁!”
鲛翁怒极长啸,手中珊瑚茶杖迸发绿光:“茶无涯!你竟敢勾结深海邪族!”
原来这黑袍人正是刘德妃先祖茶无涯,他百年前假死脱身,一直在海底谋划复仇。
茶无涯骨杖挥动,章鱼喷出浓黑茶墨,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