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席地而坐,膝上横放着一张七弦琴,面前摆着一套宋代官窑茶器:天青色的茶瓯、银质的茶则、竹制的茶筅,石炉上铜壶正冒着“蟹眼泡”,显然刚煎好茶。
“诸位远来,倒是让这沉寂多年的茶岛热闹起来了。”老者抬眼,目光如茶露般清澈,虽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老朽茶翁,世代守护此岛。诸位既为龙涎茶而来,需先答老朽一题——何为‘茶之真味’?”
赵令渊上前一步,沉声道:“晚辈赵令渊,以为茶之真味,在‘清’与‘正’。清者,涤荡尘嚣,如律法严明,不偏不倚;正者,坚守本心,似君子立身,不阿不谀。此次前来,只为求取龙涎茶救治皇长子,绝无觊觎岛中秘宝之意。”
茶翁闻言,微微颔首,手中茶筅轻拂茶汤,泛起一层雪乳似的泡沫。
蒲宗孟抚须笑道:“老夫经商半生,倒觉得茶之真味在‘和’。茶与水和,方有甘醇;人与人和,才得共赢。龙涎茶若能流入海外,既能让大宋茶路延伸万里,也能让岛中秘宝造福世人,何乐而不为?”
茶翁提起铜壶将茶汤注入茶瓯,茶汤呈琥珀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乳面”,正是宋代点茶中的上品。
“二位所言皆有道理。只是这龙涎茶,并非寻常茶叶,需以‘诚心’换取。且岛中尚有‘客人’,怕是不会让诸位轻易取走茶叶。”
茶翁话音未落,茶林西侧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着黑衣的忍者窜出,为首之人正是此前逃走的“茶罗煞”——她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扭曲,手中茶杵剑泛着更浓烈的黑气:“茶翁!你竟敢勾结外人!这龙涎茶和星槎碎片,都该归雾隐岛所有!”
忍者群中,还夹杂着数名身着宋廷驿卒服饰的人,却个个身手矫捷,腰间藏着短刀,眼神警惕地扫视众人。
路允迪见状,面色一沉:“这些人并非市舶司调派的兵士,倒像是……皇城司的密探!”他立刻对身后僚属下令,“传令下去,封锁茶岛出入口,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茶罗煞率先挥剑扑向茶翁,茶杵剑带着阴森寒气,直取老者心口。
茶翁却不慌不忙,提起茶瓯,将滚烫的茶汤泼向剑身。
茶汤遇剑,竟化作一团白雾,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茶针,刺向茶罗煞面门。
“此乃‘雾里探花’,是老朽祖传的茶道技法。”茶翁淡淡道,手中茶筅一挥,茶针如暴雨般密集,逼得茶罗煞连连后退。
赵令渊手持“龙渊”软剑,与几名皇城司密探缠斗。
密探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赵令渊剑势如“分茶”般变幻,时而如茶汤倾泻,迅猛凌厉;时而如茶沫轻旋,迂回闪避。
一名密探趁他不备,甩出铁链缠住剑身,另一名密探则挥刀砍向他腰间。
危急时刻,郭大釜抡着铁制茶碾冲来,茶碾重重砸在密探后背,那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
“奶奶的!敢在俺郭爷爷面前耍阴招,活腻歪了!”郭大釜骂道,茶碾横扫,又逼退两名密探。
林素问与陆九娘则在茶寮旁搭建临时医帐,为受伤的兵士包扎。林素问取出随身携带的“茶药囊”,里面装着用龙井、金银花、甘草制成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既能止血,又能消炎。
“宋代医家常以茶入药,”林素问一边为兵士换药,一边解释,“绿茶性凉,可清热解毒;红茶性温,能暖胃驱寒。这龙涎茶性至阳,若能入药,怕是能解百毒。”
她话音未落,忽见一名忍者从帐顶潜入,手中茶刺直刺陆九娘后心!
林素问急中生智,抓起案上茶则掷出,银质茶则正中忍者手腕,茶刺“铛”地落地。
赛义德带领大食水手,与雾隐岛忍者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