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焦黑茶砖,异香袭人。客商顿时疯狂竞价,银钱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赵令渊细观那青衣人举止,忽觉眼熟。正疑虑间,林素问腕间玉蝉骤热,竟与那茶砖产生感应,发出嗡嗡低鸣!台上人似有所觉,蓦然回首,帷帽轻扬——赫然是日间海潮寺中知客僧!目露精光,全无佛门弟子的慈和。
“原来佛门也涉此勾当!”赵令渊怒起,却被林素问拉住:“赵大哥且看!”但见那知客僧袖中滑出枚鸟骨罗盘,指针正死死指向三人藏身之处!
霎时场中大乱,数十彪形大汉自暗处扑出!刀光凛冽,直取茶篓。赵令渊软剑出鞘,如银蛇吐信,铮然荡开劈来钢刀,护着二人急退。一汉子挥刀横斩,赵令渊矮身避过,剑尖上挑,刺中对方手腕,钢刀落地有声。另一人自后偷袭,林素问急扬一把茶末,迷了那人眼睛,孩童趁机踢翻箩筐,将其绊倒在地。
忽闻破瓢声音自头顶传来:“蠢材!掀东首第三箱!”
赵令渊依言挥剑挑翻茶箱,顿有白粉爆散,原是石灰掺着胡椒面!场中呛咳哭嚎乱成一片,白雾弥漫。
破瓢先生自梁上垂下绳索:“快上房!”
方跃上瓦脊,却见长街尽头火把如龙,曹汝贞率铁骑封堵去路,狞笑:“赵大人好雅兴,夜逛茶市也不叫上曹某!”海上号角声亦近,雾隐岛黑船竟已闯入内河!船头鸟首像在火光下狰狞欲活。
正当进退维谷,忽闻清脆铃响。一辆华美香车驶入街心,绣帘掀处,探出张宜嗔宜喜的芙蓉面——竟是多日未见的歌伎阮流珠!她娇笑:“曹大人好大阵仗!可是要捉妾身这私茶贩子?”纤指轻弹,掷出块金符,在火光下耀人眼目。
曹汝贞接符变色,细观纹路:“竟是……宫里的人?”
阮流珠敛笑冷声道:“提举既认得此物,还不退下!莫非想听妾身唱曲《御史台》?这曲子可是专劾贪官污吏的!”
曹汝贞面肌抽搐,终悻悻挥手撤兵,铁骑渐退。
香车内,阮流珠取出套内侍服饰予赵令渊:“快换上!妾身奉莳花叟之命接应诸位。”又自暗格取出卷宗,“此乃雾隐岛与秘阁勾结实证,包括毒茶配方及星槎残图抄本。”她忽压低声音,“然最大祸首非曹汝贞,而是……”
话未竟,骤闻裂帛之声!数支弩箭穿透车壁!阮流珠肩头中箭,血染罗裳。窗外响起曹汝贞厉喝:“假传宫旨,罪加一等!原来那金符竟是仿造!众将士,拿下这群逆贼!”
赵令渊踹开车门,但见两岸屋顶伏兵尽起,箭如飞蝗。雾隐岛匪徒亦驾小舟登岸,鸟首刀寒光凛凛。赵令渊软剑舞动,格开箭矢,护住车中众人。一匪徒挥刀劈来,赵令渊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穿其咽喉。另一匪自侧面偷袭,林素问急将陶罐掷出,正中其面门,迦楼罗烬洒落,那匪顿觉目眩,被赵令渊一剑结果。
正浴血苦战,忽听城楼鼓角齐鸣,城门大开——竟是提刑司大队人马赶到!当先马上老者须发皆张,怒吼:“曹汝贞!尔敢害吾侄!”
来者正是赵令渊叔父,两浙路提刑使赵崇宪!原来莳花叟早已遣人送信求救。官兵顿时与秘阁察子混战一团,刀剑相交,杀声震天。
曹汝贞见势不妙,抢了艘快船欲逃。赵令渊疾追至河边,忽见水中浮起具无头尸,衣着正是那知客僧!颈腔处钉着枚雾隐岛独门暗器——三棱透骨锥。显然匪类见事败,已开始灭口。
黑船上忽传来尖啸,那独目汉现身船头,狂笑:“官狗听着!尔等皇帝老儿早喝了三年‘忘忧茶’,如今怕已离不得咱岛主啦!”言罢掷下个黄绸包裹,落入水中。
赵令渊捞起一看,竟是御用茶饼及贡品清单!上有宰相画押!顿觉五雷轰顶——原来茶案背后,竟直指中枢!
忽闻林素问惊呼:“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