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疲惫和惊吓中相继睡去,偶尔在梦中惊悸抽搐。林素问依旧昏迷,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只是那副镣铐在黑暗中不时闪烁的微光,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就在小艇即将绕过一处突出海面的礁石群时,兰澈忽然抬手示意停桨,低喝一声:“水下有东西!”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艇旁幽暗的水中暴起,水花四溅中,几点寒芒直射艇上众人!竟是数枚淬毒的吹箭!
兰澈反应极快,身形一旋,袖中短剑已然出鞘,叮叮几声脆响,将射向她和孩子们的吹箭尽数格飞。
澜澈则怒吼一声,来不及取兵器,抓起手边木桨猛地抡起,如同盾牌般护在赵令渊和林素问身前,“夺夺”几声,几只吹箭深深钉入桨板,箭尾剧颤!
袭击者一击不中,立刻潜入水中,动作滑溜异常,竟不发出多大响动。
“是那些袭击快舰的人?”澜澈又惊又怒,紧握木桨,警惕地注视着漆黑的水面。
赵令渊已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低声道:“不像,手段更阴狠,像是专门在水下讨生活的。”
他话音未落,小艇猛地一震,似乎被水下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险些侧翻!
一个孩子吓得尖叫起来。兰澈冷哼一声:“找死!”竟是不顾伤势,反手拔出腰间另一把分水刺,身形一纵,如同鱼儿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瞬间消失不见。
水下立刻传来剧烈的搅动声,咕噜咕噜的水泡不断冒出,偶尔可见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映出瞬间扭曲的人影和一抹迅速扩散开来的暗红。
不过片刻,搅动停止,兰澈湿淋淋地从艇边冒出头来,单手扒住船舷,喘息稍显急促,唇色更白了几分,显然牵动了伤势。“解决了三个,水鬼子的把戏。”她简洁地说道,眼中寒芒未消,“用的是水磨铜刺和手弩,不像军中制式。”
赵令渊伸手将她拉上船,心中疑虑更深。这些袭击者训练有素,手段刁钻,绝非普通水匪。他们方才脱离险境,竟又遭截杀,行踪似乎早已被人预料。
经此一扰,几人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继续前行。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处小小的岬角,绕过岬角,是一个被废弃的小小湾口。湾内水势平缓,岸边是茂密的红树林和嶙峋的礁石,远处山坡上隐约可见几间倾颓的茅屋黑影,不见丝毫灯火人烟,似乎是一处早已荒废的渔家避风点。
“就这里吧。”赵令渊低声道,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寂静的湾口。
小艇悄无声息地滑入湾内,找了个隐蔽的礁石缝隙藏好。兰澈率先跃上岸,身形如猫般轻盈,落地无声,迅速在周围红树林和礁石间巡视一圈,确认并无埋伏或野兽踪迹,这才返身示意安全。
赵令渊和澜澈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和林素问一一抱上岸,安置在一处背风干燥的巨石后面。冰冷的镣铐触碰肌肤,让昏睡中的林素问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眉头痛苦地蹙起。
“生堆火吧,孩子们受不了这寒气。”澜澈看着瑟瑟发抖的孩童,建议道,自己也觉得海风刺骨。
“不可。”赵令渊立刻否决,“火光和烟气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去找些干燥的海藻和浮木,尽量捂暖些便是。”他深知此刻追兵可能已在路上,丝毫不敢大意。那些水下的袭击者更是让他心生警兆。
澜澈点头,借着微弱的天光,在滩涂上仔细搜寻起来。兰澈则再次检查了林素问的状况,并尝试了几种巧妙的手法,甚至动用了一丝微薄的真气试探镣铐关节,却依旧无功而返,那镣铐仿佛天生就长在她四肢上一般,纹丝不动,反而那反震之力让她指尖微微发麻。
赵令渊靠坐在岩石上,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