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杀戮,而是“安抚”与“误导”。
心刃中蕴含的平和茶意,巧妙地抚平了他们因修炼邪功而躁动的心神,同时植入了一丝“一切正常,并无异动”的潜意识暗示。四名侍卫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与放松,按在刀柄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许。
趁此间隙,赵令渊与陆九娘身形如烟,已无声无息地绕至寝殿侧后方一扇虚掩的透气窗下。赵令渊指尖吞吐一丝微不可查的白金光芒,在窗棂上轻轻一划,那内里被下了禁制的插销,竟如同被热刀切过的牛油般悄然断开。
两人闪身入内,轻轻合上窗户。
寝殿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长明灯。
浓重的药味与那股源自瑞王体内的、混合了邪异茶气的死寂毒素味道,几乎令人窒息。瑞王赵曙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面色青黑,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眉心处凝聚着一团肉眼难见、却在赵令渊茶心感知中如同墨渍般不断扩散的黑气。
两名太医署派来的医官趴在远处的桌案上,似乎睡着了,但赵令渊能感觉到,他们气息平稳得不自然,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毒已深入心脉,侵蚀神魂……”陆九娘只看了一眼,心便沉了下去。这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赵令渊走到榻前,神色凝重。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并指如剑,轻轻点向瑞王的眉心。指尖之上,那凝聚了全部精神与新生茶意的“心刃”彻底显化,散发出柔和却无比纯粹的白金光芒,如同一盏微型的净化之灯。
“嗤……”
心刃触及那团黑气的瞬间,仿佛冷水滴入滚油,发出了细微却激烈的声响。瑞王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那青黑之色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抵抗着白金光芒的净化!
赵令渊能清晰地“看”到,那毒素的本质,是无数细密、粘稠、充满了怨念与掠夺欲望的邪异茶气丝线,它们已深深扎根于瑞王的生机与神魂之中,不断蚕食,并与远在流珠岛的某种源头隐隐呼应!
“好顽固的邪毒!”他心中凛然,知道不能有丝毫保留。识海中,碧色茶息如同浩瀚海洋,源源不断地支撑着那柄“心刃”,而心刃本身,则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净化与斩灭之意!
白光与黑气在瑞王眉心方寸之地激烈交锋!
寝殿内无风自动,灯焰剧烈摇晃,空气仿佛都在震颤。
陆九娘守在一旁,双手结印,布下一层隔音与能量波动的结界,额头已见汗珠。她不仅要维持结界,更要时刻警惕外界可能出现的干扰。
时间一点点流逝。
赵令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青筋隐现,维持这种高精度、高消耗的“心刃”祛毒,对他同样是巨大的负担。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心刃稳如磐石,一点点地将那些黑色的“根须”从瑞王的神魂与生机中剥离、斩断、净化!
渐渐地,瑞王眉心的黑气开始变淡,那青黑的脸色也似乎缓和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变得稍微有力了一些。
“轰!”
寝殿大门被人以巨力猛地撞开!狂暴的邪异气息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
“果然来了!赵令渊!陆九娘!尔等勾结邪教,谋害瑞王,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厉喝炸响,只见安郡王身着亲王蟒袍,在一名手持蛇头杖、气息比之前那刺青老者更加强大阴冷的紫袍老妪,以及数名高手护卫的簇拥下,闯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察觉到了寝殿内的能量波动,放弃了水井巷的“饵”,直扑而来!
那紫袍老妪目光如毒蛇,瞬间锁定正在全力救治的赵令渊,手中蛇头杖一顿,一道凝练的灰黑色邪光,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赵令渊后心!
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