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殊。若老夫这双老眼还没昏花,所料不差,其先祖恐怕与葛洪那艘‘星槎’的某位乘客渊源极深,甚至可能就是其后裔。其血髓之中,蕴含着一丝极微弱的、与碎片同源的本源之力。这力量平时潜伏不显,深藏于髓,一旦被特定的邪门咒法或器物激发,便可作为引子,极大地增幅碎片之力,甚至……可能开启一些极其古老的、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幽冥通道,招来莫测凶险。”
赵令渊心中剧震,眼前瞬间闪过迷域之中,乌记掌柜狞笑着以林素问之血催化那邪恶仪式的可怖景象——血光冲天,黄泉路开,鬼物如潮!
“看来你是亲眼见识过了。”莳莳花叟从他骤然苍白又转铁青的脸色看出了端倪,冷哼一声,“秘阁抓她,就是想将这份血脉之力彻底掌控在手,无论是用于剖解研究,还是作为启动某种上古遗阵的‘活体钥匙’或提供能量的‘人形炉鼎’,其心可诛!而那‘缚龙锁’,便是他们不知从哪个上古遗迹或异域绝地里扒拉出来的邪门玩意儿,阴毒霸道至极,专为禁锢、抽取这种特殊血脉之力而造。锁芯符文与其生命本源死死纠缠,如同藤缠古树,外力若强行破除,结果只有一个,锁毁人亡!”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赵令渊尾椎骨升起,毒蛇般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腹中“冰焰朱果”残存的暖意都似被冻结。他急声道:“难道……就真的无法可解?天地之大,造化无穷,总能有一线生机?”
“难,难如登天。”莳莳花叟摇头,语气倒是平静了些,如同老茶客评说一泡已淡的残茶,“炼制之法早已失传,湮灭于岁月长河,对应的钥匙更是无处可寻。除非能找到当年炼制此锁的墨家巨匠,或者……持有那唯一钥匙之人。但悠悠千载,沧海桑田,二者皆渺茫如烟云,何处去寻?”
他话锋陡然一转,昏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亮,“不过,世事无绝对,万物相生相克,此乃天道。此锁虽恶毒霸道,却也并非全无破绽可寻。其运转维系,需持续不断地汲取宿主体内那丝微薄的血脉本源来维持禁锢,这本身就是一个缓慢的消耗过程,如同灯油渐枯。若能断其补给,或是以更强横、更精纯的同源力量反向冲击、浸润、磨蚀其核心,未必不能一点点磨灭其内部蚀刻的古老符文,令其枷锁自解,灵光自溃。”
更强的同源力量?赵令渊立刻想到那沉入茫茫海底、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星槎碎片,但碎片力量狂暴难控,且踪迹渺茫。之力也已耗尽……
“小子,别光盯着那些打打杀杀、威力巨大却难以驾驭的外物,就像乡巴佬进了樊楼只认得大块肉。”莳莳花叟仿佛再次看穿他的心思,用沾着新鲜泥渍的手指随意指了指周围那些散发莹莹微光的奇异花草,“天地造化之玄妙,阴阳生克之至理,有时远超人力穷究算计。譬如这‘月影幽昙’,三载一开花,其花露能宁神静心,专克心魔妄念,连大理天龙寺的高僧都求之不得;那角落里不起眼的‘地脉血参’,嗅其味便可固本培元,续接断裂经脉,功效堪比宫廷秘藏的‘黑玉断续膏’;还有那边那株半枯半荣、生死同体的‘阴阳树’,取其一片枯叶便能吊住将死之人一口气,夺一时辰之机,比汴梁御药院的‘参茸回天丸’也不遑多让……”
他说着站起身,蹒跚踱步到一丛叶片如同冰晶雕琢、剔透玲珑,中心却托着一簇赤红如血、焰光流转的浆果的奇异植物前。此物生于一方紫砂盆中,盆壁刻有“天青过雨”纹样,显然是前朝旧物。花叟小心翼翼地用一柄羊脂白玉雕成的小刀,摘下一颗红得剔透、几乎能看见内部熔岩般能量流动的果子,递给赵令渊:“吃了它。莫嚼,囫囵咽下。”
赵令渊接过,那果子入手冰凉刺骨,内里却仿佛有地火奔涌,散发着奇异的能量波动。
他看了一眼兰澈,见她鼻翼微动,似在嗅辨,随即微微点头示意无毒,便不再犹豫,仰头吞下。
果实果然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