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当时便是一位神秘异人出手,以茶脉改运的秘法,助其稳固心神,最终得以登上帝位。登基之后,官家对此道愈发痴迷,不仅沉溺茶道,更暗中搜罗培养懂得改动地脉风水的奇人异士,名为“改脉师”。
“那位异人,可曾留下名号?”赵令渊心头一动,急声追问。
张怀民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人后,以指尖蘸了杯中茶水,在紫檀木案几上,缓缓写下一个字——“葛”。
一切豁然开朗!
葛洪的后人,很可能仍在世间,并且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不为外人所知的联系!
赵令渊匆匆返回茶楼,再次彻查所有与葛洪相关的遗物。
终于,在那卷《抱朴子》残篇的夹层之中,他发现了一张以特殊药水书写、平时隐而不见的古老药方——以茶魄为主药,配以龙血木、鲛人泪、珊瑚粉等匪夷所思之物,名曰“改命丹”!
与此同时,沐柔在青铜树心那枚净化后的魔卵晶体中,也有了惊人发现。
晶体核心,竟封存着一枚薄如蝉翼、温润生辉的玉简。
简上以灵识刻印着一段湮灭的历史:记载了茶圣陆羽与葛洪祖师之间一次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面。
二人因茶道理念产生根本分歧,陆羽主张“茶道自然,润泽众生”,而葛洪却坚信可用茶道之力“逆天改命,重定乾坤”。最终二人不欢而散,葛洪负气远走海外,临行前曾留下预言:“千年之后,茶道当灭!”
“所以……所谓的‘茶灭计划’,其实并非是毁灭,而是葛洪一脉试图以其道取代茶道,完成其祖师‘以茶改命’的千年执念?”沐柔捧着玉简,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难以置信。
但她很快注意到玉简末尾的一个奇特标记——三片青翠的茶叶,小心翼翼地托着一轮纤细的弯月。这正是黑茶宗最高等级的徽记!
线索愈发扑朔迷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赵令渊决定兵行险着,冒险潜入守卫森严的皇家档案馆,查找任何可能与葛洪后人相关的记载。
凭借茶监司提举的金印和几分运气,他顺利进入了位于皇城地下的幽深书库。在积满灰尘、蛛网密布的最底层书架,《方技列传》的最后一卷中,他果然找到了一段被人用朱笔狠狠抹去、却仍依稀可辨的记录:“葛仙公(洪)后人有一支徙居汴梁,善茶卜,通地脉,世代为宫廷服务,然行踪诡秘,不录于正史。”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卷档案旁还附着一张泛黄残破的画像:画中人身穿钦天监的低阶官服,手捧一只造型奇特的罗盘,其面容眉眼,竟与那兴风作浪的澜澈有七分相似!画像旁的标注时间赫然是“元佑三年”——距今已是三十年前!
“澜澈……他不是鲛人?!”赵令渊心中巨震,如遭雷击。
他急忙屏息凝神,仔细回想那夜在金明池底的对峙——澜澈颈项间的鳞甲边缘似乎确有细微的不自然翘起,像是精心粘贴的伪装;而他激动嘶吼时,喉结分明在剧烈滚动——这分明是人类男子才有的特征!好一个李代桃僵、瞒天过海之计!
正当他心绪激荡之际,档案馆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机关转动之声。
赵令渊立刻闪身,隐匿于重重书架之后的阴影里。
只见一个佝偻着背、馆吏打扮的老者,正鬼鬼祟祟地将一摞典籍投入角落的铜盆中焚烧。
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老者耳后发际线处,一个青黑色的刺青清晰可见——正是三片茶叶托着一弯新月!
赵令渊猛然想起,那本《改脉手札》的每一页页脚,似乎都有一个同样微小的标记!
他屏住呼吸,悄然跟踪那老者出了宫城。
老者一路逶迤,竟来到了城西鱼龙混杂的贫民区,钻进了一间门面破旧、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