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更在这茶脉核心处培育了如此阴损的蛊虫!
“此茶汤色瑰丽,异香扑鼻,果然非同凡响。”赵令渊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出声赞叹,袖中手指却悄然捻碎数颗以多种清心解毒草药秘制成的“醒梦丹”,借拂袖观赏之机,将药粉均匀弹入九口金釜之中。
药粉入水,那些疯狂游动的赤色蛊虫如同被滚汤泼洒,瞬间纷纷僵直翻白,浮上水面,旋即又被滚沸之水化为一缕缕极淡的青烟消散。
他顺势取过一旁的长柄银勺,舀起少许茶汤,假意品尝,旋即蹙眉:“可惜,可惜矣!火候掌控稍过,昆仑雪水本至清至寒,过沸则失其真味,反生涩苦,坏了这一釜好水好茶。”
王师闵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掠过一丝惊疑,却又不便当场查验,只得急令手下:“没听见赵博士的指点吗?快撤去些柴火!添些新雪!”
正在此时,忽闻广场外围百姓欢声雷动。
但见一辆牛车分开人群,疾驰而至。
车上之人,宽袍大袖,须发飞扬,不是被贬出京多时的米芾又是谁?
他立于车辕之上,朗声长笑:“王提举,你这雪水取自宫苑,失了天地真趣!老夫不远千里,从泉州茶壶岛带回这百坛‘无根水’,集天地灵露,正宜今日煎茶祭圣!”
话音未落,随行壮汉已将车上陶坛纷纷卸下。
坛口开启,清冽之气扑面而来——那水中竟似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洁净能量,正是以茶壶岛特有的七彩澄泥层层过滤、又经日光月华曝晒净化的极品烹茶用水!
祭典最紧要的“斗茶”环节随之展开。
王师闵冷笑一声,推出那三十六名一直垂首默立的蒙面“茶匠”。
但见这些人动作陡然一变,手法诡异迅捷,如鬼似魅,搅动茶筅竟似在跳一种古老的傩戏舞蹈。
顷刻间,其盏中茶汤沫饽堆积,竟幻化出龙飞凤舞、祥云缭绕的奇异景象,引得不少未识其毒的官员啧啧称奇。
赵令渊却一眼识破,此乃南洋流传的摄心邪术,茶汤中必是混入了极厉害的致幻树脂,方能惑人耳目。
他不慌不忙,自取出一套看似朴素无华的素烧陶茶具,舀入米芾带来的“无根水”,冲泡的亦是最寻常不过的雨前龙井散茶。
“茶之道,在真不在奇,在本不在末。”他声音清朗,盖过了场中的喧嚣,手下击拂茶汤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舒缓而精准。
随着茶筅的起落,盏中沫饽如雪浪翻涌,洁白无瑕,“请诸位一品此茶本真之味。”
清水入盏,看似平淡无奇,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茶香,却似初春解冻之潮水,无声无息地漫卷开来,瞬间涤荡了场上所有妖异的香气。
百姓分饮之后,只觉一股清灵之气自顶门灌入,四肢百骸无不舒畅,眼中先前那隐隐约约的七彩异色竟渐渐退去。
王师闵见大势将去,恼羞成怒,凶相毕露,竟夺过一碗精心炮制的“仙茶”,欲强逼徽宗饮下。
忽见人群中数道身影如鹰隼般疾掠而出!
为首者青丝束冠,英姿飒爽,正是兰澈!
她率领十余名茶帮高手,刀光闪处,那些“茶匠”脸上的傩面具纷纷碎裂剥落——面皮之下,竟是一张张深目高鼻、纹面刺青的南洋巫师面孔!
混乱之中,那对神秘的双生茶盗——沐柔与沐刚倏然现身。
沐柔身法如烟,竟抢先一步夺过那碗“仙茶”,仰首一饮而尽,随即冷笑道:“滋味尚可,却独独欠了一味——真心!”
其兄沐刚则自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运力掷于御案之上:“陛下御览!此乃王师闵与南洋‘水仙教’多年往来之明细,贩售我朝茶种、秘方,换取金银与邪术,罪证确凿!”
徽宗皇帝翻阅账册,越看越是震怒,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