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事像是一场梦,仿若没发生过,但又那么真实。
再歇斯底里,总有平缓下来的时候。
钟宛站在病床边,喊了声:“忱哥。”
秦忱没说话。
钟宛问:“你伤势怎么样了?”
秦忱终是有了反应,看她:“你现在还会关心这些吗。”
钟宛说:“那不然忱哥把我叫过来,我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对吧,忱哥应该也不会想我过来闷不作声。”
秦忱很轻地笑了声,移开视线,不知情绪。
“我现在会想,你这句忱哥和这句关心是真是假,或许也是假的,不带真情实意的,是吗。”
钟宛神色没什么变化。
她说:“不知道忱哥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的,可能你已经忘了,但是我永远记得。”
“你和我说做事要下狠手,不能有一丝心软,曾经我害怕的时候,是你捉着我的手让我去做,你说我要是不心狠,往后和人互弈,对方是不会留情的。我知道,你教了我很多,我也清楚你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可是,你最不该的是一次次对我在乎的人下手。”
秦忱问:“就那么喜欢他?”
“无关喜欢谁,只是想走而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你秦忱也不是什么能任人践踏的,为了我这么一个女的,真的不至于,对吗?”
他缓缓重复:“是啊,是不至于,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
秦忱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慢坐直了身。
下意识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烟,却发现离得远。
他手在半空悬了两秒,最后收了回来。
“那你走吧。”他缓缓说。
“把所有东西从秦家搬走,一点都不要留。”
“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也不要后悔。”
钟宛神色坦然,说:“谢谢忱哥成全。”
她转身走了,头也没回。
秦忱听着病房的门开了又关,最终房间里归为一片平静。
他往门口看去,眼底一片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