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回响’本身更可怕!”
“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莉亚反问,她的眼神异常清澈,“等待‘加速派’完成他们的计划?还是指望观察者内部突然出现转机?或者,靠着我们几个,去对抗整个正在推动世界终结的庞大组织?”
她指向大厅四周墙壁上那些飞速流淌的数据流:“看看这些!在它们眼中,一切都是数据,连陈星的牺牲也只是一个有效率为173的样本!如果我们不自己抓住机会,创造‘变数’,我们永远只是被观测、被评估的对象,永远无法真正改变什么!”
渡鸦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意图。你需要什么样的意图?”
莉亚深吸一口气,她看向那团液态光芒,又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片吞噬了陈星的虚无,看到了低语森林的沉寂,看到了梅特里尔最后的背影。
“我的意图……很简单。”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力量,“我不要毁灭,不要静默,不要冰冷的秩序,也不要无序的混沌。”
“我要一个……‘未来’。”
“一个陈星、梅特里尔大师、根语者、星萤、雷克斯……所有牺牲者希望看到的,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我要这‘可能性之种’,以陈星最后的意志为源点,以我们所坚守的信念为导向,打破这既定的终末,在这片死寂的规则尽头,生根,发芽。”
这不是一个具体的命令,不是一个毁灭敌人的愿望,而是一个更加宏大、更加抽象,却也更加契合“可能性”本质的导向——一个开放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凯尔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从逻辑上分析这个意图的可行性与风险,却发现任何理性的分析在这种近乎祈愿般的导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无关逻辑,关乎信念。
风铃看着莉亚,看着她眼中那纯粹而坚定的光芒,体内的恐惧似乎被一点点驱散。她喃喃道:“一个……未来……森林……也会希望有未来……”
渡鸦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将骨匕收了起来,站到了莉亚身边,用行动表示了支持。
【接收到导向性意图。关键词:未来。意志凝聚力评估:高。纯度评估:存在情感干扰,但核心指向明确,风险等级:中。
【开始检索可用‘规则基底’……检索完成。推荐使用编号:archive-01,‘世界脉络碎片’。该碎片记录了世界规则演变的基础逻辑,结构相对稳定,可作为‘例外’诞生的初始温床。
【警告:激活程序一旦启动,不可逆转。‘可能性之种’与‘定义源点’结合后产生的‘例外’实体,其行为将无法预测,可能对设施及周边‘回响’区域造成不可控影响。是否确认执行?
最后的确认,如同命运的闸刀,悬在了头顶。
莉亚没有丝毫犹豫。她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了那枚已经不再滚烫,只剩下微弱光芒的结晶。她能感觉到,其中那点纯白,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呼唤,正在微微搏动。
“陈星,”她对着结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如果你能听到……请助我一臂之力。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毁灭……只是为了,一个值得你、值得所有人牺牲的……未来。”
“确认执行。”
【指令确认。激活程序启动。
大厅中央,prototype-07的棺椁发出了柔和的光芒,那团液态光芒的流动速度明显加快。与此同时,另一个较小的棺椁(archive-01)也亮了起来,其中封存的是一团如同无数细微光丝缠绕而成的、复杂到极致的结构体——世界脉络碎片。
莉亚手中的结晶自动悬浮起来,飞向prototype-07。在它接触棺椁表面的瞬间,结晶无声地融化,化作一道无比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