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就站在他面前。
他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损失了几个亿……虽然这钱本来也不是他的,但这种奇妙的“分成”模式,让他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资本家”的角色,开始嫌弃“员工”的效率和质量。
这种想法刚一冒头,林哲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耻和好笑。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算计甩出去。
“算了算了,八千一就八千一吧……”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林哲这人没什么大优点,但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心态稳。
经历了父母是外星人、负债二十亿、系统强制绑定、社死表白这一系列毁灭性打击之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动提升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尿都清澈透明,一点都不黄”——没那么多上火焦虑的杂念。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什么好嫌弃的。”他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至少这证明那破盲盒开出来的东西,不完全是废物……虽然这生效方式奇葩了点。
而且,八千多块啊!够我活好几个月了!食堂的鸡腿都能顿顿加了!”
这么一想,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社死任务,瞬间就变得“物超所值”起来。
虽然过程不堪回首,但结果……似乎还不赖?
巨大的经济压力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但实实在在的缓解,加上后半夜没睡好,一阵强烈的困意再次袭来。
林哲抱着手机,看着那串令人安心的余额数字,嘴角带着一丝满足又古怪的笑意,再次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他的梦里没有了债务大山,反而隐隐有钞票在飘……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林哲是被寝室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和两个大嗓门吵醒的。
“靠!孙新这臭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张春雷扯着因为通宵和烟熏而有些沙哑的嗓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要不是他昨晚临时跑路了,咱们那个副本首杀肯定能拿下!就差那么一点输出!”
田志平也是一脸疲惫,眼袋浮肿,但语气还算平和:“行了行了,也别全怪他,咱们临时组队的几个队友最后阶段也有失误。不过昨晚收获也不算差,爆的那几件装备,挂交易所也能小赚一笔。”他看到林哲在床上蠕动,便扬了扬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哲子,醒了吧?给你带早餐回来了。”
林哲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啊哈——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墨黑色的手表,显示刚好八点。
他在床上又呆坐了半分钟,让混沌的大脑彻底开机,然后才慢吞吞地爬下床梯,趿拉着拖鞋走向水房洗漱。
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眼神却已经恢复清亮的自己,恍惚间觉得昨天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手腕上那块冰冷的手表,和手机里那多出来的八千多块钱,又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等他洗漱完回到寝室,田志平和张春雷已经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瘫在各自的床铺上,几乎是秒睡过去,震天的鼾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林哲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偶尔也会跟着他们去网吧通宵战斗,但每次熬完都感觉身体被掏空,难受好几天,所以他去的次数并不多。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打开还温热的早餐:两个拳头大小的食堂招牌大肉包,一碗金黄的小米粥,还有一颗深褐色的茶蛋。
他坐下来,掰开一次性筷子,正准备享用这顿安逸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