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见到他!”
说着转身,摆了摆手道:“代某向喜儿告别,保重!”
踏出地牢,迎着明媚日光,随风轻送,一声弱不可闻的“谢谢”自地牢传入耳中。一声长啸,剑光迎空而展,没入天际。
重建金刚殿,殿前空地,杜挽倾与云照翎望着这道剑光。
云照翎淡淡道:“当日你与他佯作硬拼一记,怎么如此逼真,连我都瞧不出破绽?”
“当日?”杜挽倾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回神,淡淡一笑,“当日我与他都没有留力!后来倒是留了些,怕的是巫王发狂,不曾想……”
“生机妙树,也毁了。”
杜挽倾顿了顿,又笑道:“没有数载,生机妙树都无法复原。幸好无为术下,生机妙树损不了我根本。”
“他是故意的么?”
“我相信不是。”
“若是……”云照翎双眉斗立,“再过十年,谁能制他!”
杜挽倾笑容愈来愈盛:“人活在这世上本就寂寞,我是,他何尝不是。”
……
刻意将护体灵光散去,两旁的浮云急速掠过,罡层的凌冽寒风扑面打来,有些生疼生疼,却难消被勾起的回忆。
漫无目的地风驰电掣,整整数个日夜,连苏伏自己也不知到了何地,只觉罡风愈来愈冰,愈来愈冷,宛如冰刀割过体肤,疼感剧烈起来,方才惊觉道体灵气涓滴不剩,源源不断抽取着星力补充,又消耗,补充又消耗。
再强韧经脉,也经不起如此反复折腾,别提伤势未复。
苏伏不得已停下来,出了罡风层,茫然四顾,却是一片冰天雪地。远山树林,湖泊溪流,尽都点缀着朵朵冰花,他赫然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为这银白世界,添了一道既醒目又多余的颜色。
他无所谓地盘膝静坐,消除旁念杂思,定心定境。
心有定境,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安。来过,便是永恒。
静坐,已有许久不曾体悟。
这片银白世界,我本是过客。再睁眼时,花落枝未残,微雨洗清秋,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