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他的身上味道清冽而苍茫。像雪覆高山,一千万年以前就屹立在那里,将来还要永远地伫立下去。
雪山倾覆而来。
苏抧却倏地避开了他。
师烨山按住她的脊背,顺着她的骨头,一节节往下捋,直到人服服帖帖着趴在他的身上,复而勾着她的下颚,叫她抬起头来。
他问得很有耐心,“我要给你净毒,有什么不对?”
苏抧含糊着啊了一声,颇为意外,“你可以吗?”
这次不等师烨山回答,她自己便反扑了上去,像是早有预谋,双手勾着师烨山的脖子,让他俯身贴着自己,灼热的嫣唇反复碾着他的,人也不安分的扭着蹭动。
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着笼住苏抧,清冷到头,反催出一线幽微的香艳,想要把它抓住,让它染上点不好看的颜色。
师烨山始终很平静,但被苏抧抓在手里的头发已是彻底乱了,他耐心地忍了一会儿,才揪着她的后颈稍稍分离,感到唇面还有些麻麻的木着。
他声如碎玉敲冰,皱着眉问道,“你不知道张口吗?”
语气严峻,像在训斥。
苏抧懵懂着点头,刚要说什么,男人已经重又贴了过来。他大概是觉得苏抧刚才太不中用,这次便全程捏着她的后颈,密不透风地贴着她,用舌.尖撬开她的双唇。
一进去就被咬了一口。
师烨山抵着她的牙关叫她松开,本要渡一些真气进去,但此时尝到她口里的桃子味,便蓄意搅了一搅。
桃子被搅碎了。
苏抧呜呜两声,舌头被往后推的很难受,禁不住抵着他,对方却在此时撤开,一退到底不够,想勾着她往自己嘴巴里伸。
净毒,是这样的吗?
苏抧心下疑惑,谨慎着并没有如他的意愿,只舔了舔他的下唇。
银亮的水渍,蔓延在了师烨山的唇角。
屋里一直很安静,偶尔有她几声的吞咽。两人亲得不怎么激烈,然而缠缠绵绵着始终不分开。苏抧舌根发麻,感到口里全是他清冽的雪味,化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股清甜的冰凉,顺着喉头探进胃里,再延伸至四肢百骸。心里激愤的火焰被熄灭,那个尖叫的声音也被掐了咽喉哑掉了,她开始觉得飘飘然,浑身充满了温柔的力量,像是被托在了云里。
被亲得有些醉了。
师烨山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后颈,看着红色小痣不甘心地消退下去,但不知是否为错觉,她瓷白的肤上,总像是还留着点桃粉印迹。
真气在灵府中丝丝缕缕扩散,因热毒而不断煎沸着的血,也逐渐平息。
苏抧做了一个梦。
有个妇人手里拿着两个桃子,左边站着一个她,右边站着一个男孩。
妇人慈爱着把右手的桃子分给男孩,在他吃完以后,又把左手的桃子递了过去。
苏抧始终很安静,就这么看着那男孩一口一口把桃子吃完,嘴一瘪,尝到苦咸苦咸的滋味。
醒过来以后,心里还觉着有些空落。屋子里也是空的,师烨山大概又出门了。
师烨山总是很忙。
苏抧叹一口气,筋骨酥软着从床上翻下来,却蓦地看到桌上那个粉嫩的桃子。
其实家里一共三个桃子,她昨晚吃了两个,这是最后一个。
她把桃子拿在手里,慢慢地吃完了,脸上终于见了点笑意。
今天跟柳二娘约了还要去她家学刺绣,苏抧带了两张大饼出门,分着当午饭吃完,见柳二娘一直在偷偷地笑。
二娘指了指她颈边,意味深长,“小别胜新婚。”
苏抧摸着自己那块地方,是有些刺麻,不大在意,“蚊子咬得吧。”
山里蚊虫多,但是师烨山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挂发灰的枯木枝挂在门口,味道刺鼻,用来防蚊驱虫效果极佳。
二娘只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