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夫和神婆都说这是个男胎!”
她跌跌撞撞冲到房门口,一把揪住稳婆的衣领,眼睛气得血红,恶狠狠道:“说,你把我孙子藏哪去了?”
稳婆吓一跳。
接生多年,稳婆也遇到过这种想儿子想疯了的长辈:“你冷静一点,我空手来的,一会空手走,藏不了孩子。你儿媳妇生下的就是个女儿啊!”
沈保传呆呆坐在地上。
沈兰花刚刚被兄长拉摔倒时,头撞到了旁边的磨刀石,这会儿额头上肿一个大包。
早知道是个闺女,她至于么?
这大晚上的,是觉不好睡,还是被窝不够软?
林昌茂过来扶她:“回吧。”
沈兰花狠狠淬了一口:“呸!废物!”
不知道是在骂屋中生孩子的叶灵秀,还是骂沈保传生不出儿子。
沈保传心头窝着一团火,今天不抱个儿子回家,弟弟还得闹着娶媳妇。听到沈兰花骂人,他怒声呵斥:“你骂谁?”
“骂的是你!”沈兰花心里无比憋屈,在婆家时不敢发作半分,对着娘家兄长其实也不太敢,可这会她满腔期待落空,心头又怒又恨,理智被烧没了大半,也完全顾不得能不能吵架。
“瞧瞧你们夫妻,一生一个女儿,你是不是不行?”
沈保传本来不爱和妹妹吵架,听到这话,实在是没忍住,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我不行?那你们俩成亲几年,连女儿都生不出,岂不是更废物?”
这话戳中了林昌茂的肺管子。
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扫帚扁担齐飞,很快打得头破血流。
黑暗的院子角落有一个小小熏香炉,这会正袅袅冒着烟雾。
那香用以提神,药量有点重,闻多了以后会心情暴躁,总想找事干。
大半夜的,院子里打出了血,楚云梨还拜托稳婆帮忙报官。
衙门距离楚云梨租住的院子隔了三条街,大人赶来时,林昌茂额头上的伤刚刚包好,大夫还在给沈保传包扎胳膊。
胳膊被打肿了,骨头没断,但伤着了筋。
面对闯进来的衙差,院子里四人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