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过一遍,就让他浑身发毛,手脚都凉透了。那个老是板著一张臭脸,关键时刻却总护在他前头的女人;那个嘴巴毒得能刮掉人一层皮,心肠却热得烫手的林霜
无数画面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第一次在破庙被她“黑吃黑”,后来一次次豁出命去並肩干林霜的影子,一会儿清楚得扎眼,一会儿又模糊得抓不住。
“她是个啥,很重要?”唐冥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却意外地稳了下来,透著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老子就认她是林霜!她是谁,老子心里清楚得很!至於她到底是啥玩意儿变的,关我屁事!”
这话吼出来,唐冥自个儿都愣了一下,可胸口那股子憋得快炸开的闷气,却一下子散了大半,浑身都透著一股说不出的鬆快。
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嘴角扯开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听不出是夸还是別的什么意思。“好一个她是谁』!”老者乾瘪的嘴唇蠕动著,声音里带著点难以捉摸的味道,“炉灵那老东西挑中你,看来不单单是林霜丫头在中间递话,你小子这股子认死理的犟驴脾气,也对它胃口!”
老者抬手指了指唐冥手里的太虚神炉。那炉子瞧著平平无奇,此刻炉身上的古老纹路却像是活过来一般,幽幽地流转著微光。
“这玩意儿,门道深著呢。”老者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种近乎敬畏的复杂,“能入它眼的,几百年都未必碰上一个。你小子,算是撞了大运。”
唐冥懒得听他掰扯那些炉子的陈年旧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霜,还有地上躺著的这七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
他胸口堵得慌,猛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来,扭头瞪著老者,嗓门都急得劈了叉:“老头儿!別跟我扯这些玄乎的!那七个丫头!到底他娘的还有没有救?”
老者佝僂的身子慢慢挺直了些,骨头缝里发出“嘎嘣嘎嘣”几声脆响。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迈开步子,慢吞吞地走向祭坛中央。
“林霜!”唐冥脱口而出,声音带著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得他生疼!
“不能说完全是她这个人。”老者抬了抬乾枯的手,示意他冷静,“更准確地说,林霜这个丫头,从根子上讲,就是太虚神炉延伸出来的一部分。只是借了个皮囊,行走在阳世间而已。”
“她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她身上了,指望著她能蹚出一条新路,找到真正能让阴阳两界都安稳下来的法子,把这该死的、拿活人当柴烧的破烂规矩,给彻底废了!”
唐冥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虚浮,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真相,太他娘的顛覆三观了!
他的脑子彻底乱了,像一团被搅乱的线团,根本理不清头绪:“您的意思是林霜她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那炉子成了精?”
“话也不能这么说绝。”老者再次摇头,难得地显出几分耐心,“她是人,也有炉的根基。人的七情六慾她一样不少,炉子的本质和力量她也继承了。”
“不然你以为,你小子凭什么能跟那傲气的很的炉灵搭上线,还入了它的眼?”
“不就是因为林霜在中间牵线搭桥,充当了个传声筒』嘛!”
唐冥彻底傻眼了。
这个消息带来的衝击,远比之前撞见那假阴差还要剧烈。
他呆呆地看著林霜那张沉睡的脸,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在他眼里,一切都变了味。
那个总是跟他抬槓、脾气火爆,却又在危急关头异常可靠的女人
那个有时候比爷们还猛的林霜
怎么可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这这他娘的不可能”唐冥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块石头。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