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所有观看直播的散修心上！
“畜生！”
“这还是修仙吗？这比魔修还狠！”
“一天12个时辰，时薪3缕灵气？还不够买一颗最劣质的补气丹！”
“灵根磨损这是要绝了这些人的道途啊！”
愤怒的弹幕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淹没了直播间。
而此刻，造成这场“直播事故”的“罪魁祸首”顾厌，正站在坍塌的缺口处。他没有惊慌，也没有立刻避开镜头。黄金瘤传递来的，除了对那黑心工厂本能的厌恶，还有一种……“机会来了”的冷静计算。
他看着镜头（他知道信号还在挣扎），看着那倒地的少年，看着那些麻木的“工友”，看着悬浮的、冰冷的数字光幕。他想起了爷爷跪穿的司马门阶，想起了母亲签下的抵押合同，想起了姑姑在实验室扯断的灵能导管……
这些画面，与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他抬起手，不是施法，而是指向那片黑心工厂，用他特有的、带着孩童清脆却又冰冷彻骨的声音，对着镜头，也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质问某个无形的存在：
“原来，这就是‘灵力打工’。”
“原来，这就是司马氏灵脉股份，每年分红的‘灵气’，是怎么来的。”
“用别人的灵根磨损，别人的寿元消耗，别人的血肉痛苦换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象一把冰冷的锥子，通过断续的直播信号，狠狠扎进了每一个观看者的耳中。
导播室内，廖寅面无人色，几乎瘫软在地。他知道，完了！全完了！这不仅仅是直播事故，这是将司马氏最肮脏、最血淋淋的剥削底裤，当着全仙界的面，给扯了下来！
“不……不能让他再说下去！”廖寅挣扎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激活……激活节点内部缺省的‘空间扰动’法阵！制造混乱！把顾厌和那个该死的缺口，一起埋了！”
而顾厌，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感觉到黄金瘤传来强烈的空间波动预警。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人间地狱般的工厂，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灵魂深处。
然后，他毫不尤豫地转身，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更深的灰雾与残垣之中，避开了脚下陡然亮起的、试图扭曲空间的紊乱符文。
“帐本……”他低声呢喃，眼神冰冷如铁，“又记下了一笔。”
而且，是一笔足以引发舆论海啸的，血债！
直播信号在剧烈的空间扰动下，终于彻底黑屏。
但方才那短暂却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以及顾厌那几句冰冷的质问，却如同病毒一般，在仙网之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扩散开来。
风暴，已不再是蕴酿。
它被这次意外的“直播事故”，彻底点燃了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