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薪火后援会”的成立与其充满散修式幽默的行动,如同一股歪风,吹遍了仙网各个角落。其带来的影响,远非仅仅是舆论场上的喧嚣。
司马氏灵脉城,内核区,战略风险评估密室。
这里没有窗户,四面墙壁皆是不断流动、刷新着数据的光滑玉璧。空气里弥漫着线香燃烧后的淡淡焦糊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灵石过度运算后产生的灼热气息。
廖寅垂首站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过太阳穴时那微弱的滴答声,与玉璧上数据刷新的沙沙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心烦意乱。
数道模糊的身影端坐在玉璧前,他们的面容隐藏在流动的数据光芒之后,只有冰冷的视线偶尔穿透光影,落在廖寅身上,让他感到骨头缝里都钻进了寒气。
正中央的身影,属于司马诠。他并未看向廖寅,而是凝视着玉璧上关于“顾家薪火后援会”的数据分析图。那歪歪扭扭的纸鹤方阵截图,那审美感人的会徽,那短短时间内汇聚的、堪称恐怖的散户id数量……以及,最关键的,顾厌那简短的回应“谢谢,薪火”之后,后援会成员忠诚度与活跃度的爆炸式增长曲线。
“乌合之众?”司马诠的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却让廖寅的头垂得更低,“廖主管,你之前的评估报告,用的就是这个词汇。”
廖寅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长老,是属下判断失误。未曾料到这些散修竟能形成如此具有传染性的组织形态。其行动虽粗糙可笑,但传播力极强,极易引发底层共鸣……”
“共鸣?”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属于家族内掌管“舆情净化”的司马清长老,“看看这个!‘司马氏专用清洁剂’?现在仙网底层论坛,提到我司马氏水军,都开始用这个代称了!我司马氏千年清誉,竟成了笑话!”
另一道沉稳些的声音响起,来自负责“资源优化”的司马烈长老:“声誉损失尚可量化。关键在于,此子顾厌,已彻底脱离‘可控工具’范畴。他不仅利用‘黄金瘤’破解规则,更开始利用这所谓的‘信念带宽’主动引导、甚至创造属于他的力量源泉和拥护群体。”
玉璧上切换画面,显示出顾厌在五行幻阵中单刷时的能量图谱,以及“策反”土行山岳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数据记录。
“能量瘤a的活性、与宿主灵魂链接深度、对外部信念的转化效率,各项指标均已超出安全阈值三倍以上。”司马烈指着那一片飘红的数据,“我们最初的‘温和引导,有限利用’方案,已宣告失败。他不再是我们可以慢慢解析、剥离的样本,而是一个正在急速成长、并且开始拥有自己‘基本盘’的异体。”
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玉璧数据流过的沙沙声,如同毒蛇爬过落叶。
司马诠终于将目光从玉璧上移开,看向廖寅,那目光如同两枚冰锥:“你的‘掌控方案’,研究进度如何?”
廖寅感觉后背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透:“回…回长老,初步方案已有雏形。主要思路是,利用下一次高强度的竞聘任务,制造一次‘合理的意外’,诱导黄金瘤过度爆发,同时以特制的‘神魂震荡符’远程激发,使其与顾厌的灵魂链接产生短暂紊乱、剥离。我们便可趁机完成对能量瘤的封印或转移。”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方案成功率预估在四成左右,但风险在于,可能对顾厌的灵根造成不可逆损伤,甚至……直接导致其神魂溃散。”
“四成?”司马清尖细的声音带着讥讽,“廖主管,你是觉得我司马氏已经沦落到要赌这四成几率了?还是要留着这小子,等他哪天心情好,用他那‘帐本理论’把我们的灵脉股份也算成坏帐?”
廖寅不敢接话。
司马诠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玉质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廖寅的心尖上。
“散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