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洞窟的阴冷湿气尚未从道袍上完全散去,怀中那枚记载着上古炼体术的玉简,还带着泥土的微凉和残留的灵力波动。
顾厌如同受惊的狸猫,在浓密的噬灵雾与扭曲的林木间疾驰,将“驱蚯术”模拟出的、令地肺蚯厌恶的波动尽可能久地残留身后,干扰可能的追踪。
他成功了。
在司马南那冰冷锐利的金灵气抵达前一刻,他利用鬼手七的情报和黄金瘤共振增幅的土遁技巧,险之又险地取走了玉简,只留给司马南一个被惊动后狂怒却失去目标的地肺蚯,以及一个空荡荡的藏宝点。
这无疑是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司马氏和导演组的脸上。
灵犀片上,他的关注度如同坐了飞剑般飙升至五百万,打赏总额突破了十五万灵石!评论区彻底炸锅,惊叹、分析、对司马南吃瘪的嘲讽、对黄金瘤能力的狂热猜测……各种声音混杂,将他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他知道,司马南绝不会善罢甘休。短暂的摆脱,意味着接下来更疯狂的追猎。他需要喘息,需要消化玉简,更需要了解这片战场上,除了敌人,是否还有潜在的朋友。
就在他穿过一片被奇异荧光苔藓复盖的石笋区时,眉心灵犀片传来一阵不同于系统通知或观众评论,极其细微的、带有特定加密韵律的震动。
是鬼手七?不,波动频率不同。
顾厌心中警剔,停下脚步,隐匿在一块巨大的石笋之后。他调动起刚刚因吸收打赏灵气而恢复些许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接触那道加密信号。
信号很弱,断断续续,仿佛发送者也处于某种干扰或隐蔽状态。里面只包含了一个简短的坐标,以及一个代表“安全”、“短暂”、“会谈”的复合意象符纹。
是谁?导演组的新陷阱?
顾厌沉吟片刻。坐标位置位于迷雾鬼林地图上标注的一处“废弃灵傀工坊”,那里地形复杂,易于藏匿,也确实是进行秘密会面的好地方。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看了一眼灵犀片上依旧在疯狂跳动的数据和评论,又感知了一下体内那枚沉甸甸的玉简和似乎因连续“建功”而略显“活跃”的黄金瘤。
去!
他调整方向,朝着那个坐标点潜行而去。一路上,他更加清淅地感知到,除了司马南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缀在身后的冰冷气息外,这片广阔的竞赛场中,确实还散布着几股与其他天才格格不入的、或隐忍、或焦躁、或带着不甘的灵力波动。他们如同散落的火星,被主流的光芒所掩盖。
废弃的灵傀工坊比想象中更加破败。
巨大锈蚀的金属骨架如同巨兽的残骸,半掩在浓雾和疯长的藤蔓中,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尘埃和淡淡灵气衰败的腐朽气味。
顾厌按照信号指引,如同影子般滑入一个半塌陷象是内核控制室的地下空间。
黑暗中,几双眼睛同时亮起,带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一共三个人。
靠左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穿着打满补丁的灰色道袍的少年,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灵动,指尖把玩着几枚不断变换位置的铜钱,周身气息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干扰他人感知的波动。顾厌记得他,海选时灵力展示平平无奇,似乎叫钱宝,来自一个早已没落、擅长卜算和阵法的家族。
中间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朴素劲装的女子,她背负长弓,腰间挂着箭囊,面容算不上绝美,却带着一股山野般的英气与坚韧。她叫石雁,据说是边军出身,凭借军功和自身努力挣得的参赛名额,没有任何家族背景。
右边的,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体型壮硕的少年,他皮肤黝黑,手掌粗大,正抱臂靠在锈蚀的金属壁上,眼神沉稳。他叫铁山,出身一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