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灵脉信托总部,那间绝密的议事厅内,司马诠大长老的法身投影剧烈波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他面前的光幕上,正回放着顾厌干扰信号、利用阵法反冲脱离缺省轨道的全过程,以及导播室内一片混乱的景象。
“石林迷锁!狂躁灵波!两个筑基后期修士都能困杀的布置,竟然让一个炼气都勉强的五岁小儿,用这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溜了?!”
司马诠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还有信号干扰!谁能告诉我,他哪来的本事干扰仙网灵视的灵犀片?!”
下方垂手而立的廖寅,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负责监控和研究顾厌,出现如此重大的失控,他首当其冲。
“大长老息怒!”廖寅连忙躬身,语速飞快地解释,“根据能量残留分析,干扰源确系顾厌自身发出,但其波动属性极其诡异,并非已知的任何神识攻击法门,更接近于某种血脉共鸣或灵魂层面的异变,与那‘黄金瘤’的能量特征有部分重合,但又不完全相同。我们推测,可能是那‘异物’在受到外界刺激(如之前的木魈攻击)或宿主濒临绝境时,被动衍生出的某种保护机制,意外具备了干扰低阶法器的效果。”
“保护机制?”司马诠眼神锐利如刀,“你的意思是,那东西不仅没被掌控,反而在帮助他对抗我们?”
“不,不完全是帮助。”廖寅急忙纠正,“更象是一种本能。如同刺猬遇险会蜷缩,河豚受惊会膨胀。那‘黄金瘤’的反应,更接近于一种受到威胁后的自动防御,或是对宿主这具‘容器’的本能维护,而非有意识的协助。顾厌此次,更象是恰好利用了这种本能反应制造的混乱。”
司马诠的脸色依旧阴沉,但暴怒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算计。他挥了挥手,光幕上切换到了顾厌脱离石林迷锁后,在更加浓密的噬灵雾中艰难穿行的实时画面。由于信号干扰的后续影响以及顾厌刻意查找信号死角,画面时断时续,极不稳定。
“也就是说,这‘黄金瘤’的价值,比我们预估的还要高?”司马诠缓缓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不仅具备吞噬、解析规则、疑似增幅灵根感知的潜力,还可能拥有我们未知的、涉及灵魂与信息层面的防御或干扰特性……”
“是的,大长老!”廖寅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虽然失控风险增加,但其研究价值也呈指数级上升!若能解析其干扰信号的原理,或许能应用于更高层次的通信屏蔽甚至规则对抗!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惊喜?”司马诠冷哼一声,“一个掌控不了的‘惊喜’,就是最大的风险!通知导演组,调整预案。暂时停止对顾厌的直接‘清理’尝试,转为更高强度的‘压力测试’和‘数据采集’。我要看到这‘黄金瘤’在各种极端环境下的反应数据,包括它的防御上限,以及它对宿主的影响深度。”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另外,让司马南那边加快进度。这块‘试金石’若是太跳脱,就让真正的利刃,去打磨打磨他。”
“是!”廖寅躬身领命,迅速退下传达指令。
议事厅内重归寂静。司马诠独自看着光幕上那个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瘦小身影,眼神深邃。
“顾厌……黄金瘤……”他低声自语,“你们还能带来多少‘惊喜’?”
……
与此同时,迷雾鬼林深处。
顾厌靠在一棵巨大的、根系虬结的古树背后,剧烈地喘息着。强行冲击阵法反噬带来的内腑震荡尚未平复,灵魂带宽过度使用导致的识海刺痛依旧清淅,鼻腔下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暗红的痕迹。
他成功摆脱了导演组的剧本,但也将自己置于了更未知、更危险的境地。这里的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