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受到了这针对根源的恶意攻击。他身体微微颤斗,眉心那黯淡的金色印记偶尔会应激般闪铄一下,却再也无法凝聚起之前那般强大的反扑力量。他丹田处的黄金瘤,传递出的不再是狩猎的欲望,而是一种被苍蝇环绕般的烦躁与冰冷的杀意,但它似乎也无法直接干预这种无形层面的气运攻击。先天灵髓的光晕则是在这持续的恶意侵蚀下,显得越发黯淡。
就在这时,一直静默观察的云芷,忽然抬起了手。她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纯净、带着浩然正气的青金色光芒,轻轻点向虚空。
那青金色光芒并未直接攻击那些暗红色的恶意丝线,而是化作一层极其淡薄、却坚韧无比的光膜,如同春雨般悄然复盖在顾家那残破的族运之河表面。
滋啦——!
一阵极其细微、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在无形层面响起。那些试图直接侵蚀顾家族运内核的暗红诅咒丝线,在接触到这青金色光膜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扭曲、退缩,其恶毒效力被大幅削弱!
云芷出手了!
她并非直接对抗司马氏,而是在履行道院“观察员”的职责——维持研究环境的“基本稳定”,防止研究对象因外部恶意干扰而过早崩溃。她的干预极其有限,仅仅是为那濒临崩溃的族运提供了一层最基础的“防护涂层”,无法扭转大局,却象是在无尽黑暗中,投下了一缕微弱的、代表秩序与规则的光。
廖寅冷冷地瞥了云芷一眼,没有说什么。道院的介入在他预料之中,只要不直接破坏司马氏的计划,这种程度的“维稳”,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无形的运势战场上,厮杀仍在继续。
司马氏的恶意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不断地蚕食、污染。
道院的青光如同脆弱的堤坝,勉力维系着最后的防线。
而顾家那残破的族运,则在两者的夹缝中,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如同狂风暴雨中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顾伯山感受着血脉中传来的、那被削弱却依旧存在的侵蚀痛苦,看着维生舱中儿子那紧蹙的眉头,一股混合着绝望与疯狂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不能这样下去!
绝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家族最后的痕迹被如此屈辱地抹去!
就算要燃尽,也要崩掉敌人一口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观察室角落的阴影深处。
那里,是鬼手七曾经两次出现的地方。
那个提出“灵魂估值保护”、索要黄金瘤未来三成能量的黑市贩子……
或许,在那规则之外的黑暗里,还藏着最后一搏的希望?
或者,是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