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合当前观测,”公输衍补充道,指向代表“当下”的那个低谷点位,“在族运崩坏至接近归零的此刻,其内核处,与载体顾厌连接的局域,以及那‘能量瘤a’和‘古道统灵因’所在,依旧存在着极其顽固的‘抗跌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死锚定着这最后一点气运,拒绝彻底归零。”
他放大了族运k线最末端那几乎贴地的部分。可以清淅地看到,尽管整体仍在缓慢消散,但在那绝望的低谷中,确实存在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拒绝继续下探的“支撑”。
这支撑的力量来源,赫然指向了顾厌体内那几样最不可控的变量——黄金瘤的冰冷、古道统灵因的沉寂坚韧、先天灵髓的微弱生机,以及那连接全族的“灵魂带宽”网络!
资本的k线,清淅地绘制出了顾家血淋淋的衰亡史。
但也在这冰冷的图表尽头,隐约勾勒出了一丝源自血脉深处与未知诡异的、不肯屈服的轮廓。
廖寅看着那最后的“支撑”,眼神闪铄。这支撑,既是风险,也是潜在的、未被充分定价的价值。
“族运k线模型创建完成。数据同步至金融网‘特殊资产-气运衍生品’评估模块。”公输衍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光幕暗了下去。
顾家两百年的命运,被简化成了一张走势图,纳入了资本的数据库,等待着被分析、被交易,或许被吞噬。
顾伯山缓缓闭上眼,那k线图的每一个下跌波段,都象是一场家族葬礼在他脑海中重现。
绝望,已至深渊。
但当他再次看向维生舱中儿子那苍白却隐隐带着一丝不屈棱角的小脸时,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如果族运已至冰点。
那么任何一点微小的火花,都可能引发颠复一切的暴力反弹。
资本的图表,能画出过去的轨迹。
但未来的走势,从来不由过去的k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