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室内的血腥与狼借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死寂与隐约的能量残馀,仿佛为顾厌打上了一个无形的、危险的标签。
廖长老阴沉着脸,看着手下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顾厌转移至一个铭刻着更多禁锢符文、散发着更强力场波动的特制维生舱中,心中那份因失控而产生的挫败感与愈发炽烈的探究欲交织翻腾。
就在新的禁锢程序即将激活,司马氏准备以更保守也更严酷的方式“圈养”这头危险幼兽时——
观察室乃至整个三级防护实验室局域,那恒定冰冷的白光,骤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青金色光柱所浸染!
光柱并非实体,却带着一种润物无声的磅礴力量,瞬间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暴戾与寒意,甚至连那些破损仪器闪铄的电火花都仿佛被安抚,变得稳定下来。一股浩瀚、中正、带着书卷气息与古老威严的灵压,如同无形的潮汐,缓缓笼罩了整个空间。
“嗡——”
一声清越的玉磬之音,仿佛自九天传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敲响,带着涤荡心神、明见本真的力量。
包括廖长老在内,所有司马氏人员脸色都是一变!这气息,这灵压是华清道院!而且绝非普通执事!
光芒敛去,一道身影已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观察室中央。来人身着青金色云纹道袍,头戴逍遥巾,面容看起来约莫中年,五官平和,眼神却深邃如星海,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智慧与岁月。他腰间悬挂着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上面以古篆刻着一个“清”字,周围环绕着稻穗与书卷的纹样——华清道院内核执事的标志!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满目疮痍的观察室,掠过地上那摊冰渣和断臂,最终落在特制维生舱中昏迷的顾厌身上,眼神微微一动,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与……浓厚的兴趣。
“华清道院,外院执事,文渊。”来人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权威,仿佛他的话便是规则的一部分,“感知到此地有异常法则波动及高风险能量失控,特奉院谕,前来查看。”
廖长老脸色难看至极,他强压下心中的恼怒,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司马氏实验室长老,廖寅,见过文执事。此地正在处理内部研究事务,些许意外波动,不敢劳烦道院过问。”
“内部事务?”文渊执事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却让廖寅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廖长老,若仅是内部事务,何以引动‘丹霞’古道统守护残响?何以引发涉及灵魂本源与未知高维能量规则的暴走?此等事件,已非一家一族之私事,关乎仙界能量稳定与古道统遗存研究之公义。道院有权介入观察,以防事态恶化,危及四方。”
他话语不急不缓,却字字敲在廖寅的心头,直接将事件拔高到了“仙界公义”和“古道统研究”的层面,让司马氏的“内部事务”借口显得苍白无力。
廖寅眼角抽搐了一下,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显然掌握了相当多的信息。他试图挣扎:“文执事,此子乃我司马氏合法并购之资产,其体内能量瘤与研究价值……”
“并购资产?”文渊执事打断了他,目光再次投向维生舱中的顾厌,眼神中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审视,“廖长老,在道院看来,任何蕴含未知古道统印记、具备连接灵脉金融网潜质、且能引动如此规模法则反噬的个体,都首先是一枚值得保护的‘种子’,而非简单的‘资产’。尤其是,‘丹霞’一脉,与我道院渊源颇深,其遗存现世,道院岂能坐视不理?”
他轻轻一拂袖,一道青金色的柔和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扫过维生舱。那原本冰冷坚固的舱体表面,司马氏布下的层层禁锢符文,在这青金色光芒的拂照下,竟如同被温水洗过的墨迹,微微淡化,其散发的强力场也明显减弱了一丝。
“此子状态极不稳定,强行禁锢,无异于抱薪救火。”文渊执事收回手,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