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凶戾异物,岂是这等微末伎俩能够控制?迟早反噬其身!”
南宫执事目光闪铄,轻声附和:“确实凶险异常,不过……能在如此境况下寻得一线生机,此子心性之坚韧,倒也……难得。”她的话依旧滴水不漏,但语气中那丝忌惮却挥之不去。
主考官看着顾厌手背上那短暂形成、扭曲却有效的灵气囚笼,又看看逐渐恢复平稳的阵法,以及高台执事们并未立刻下令镇压的态度,心中迅速权衡。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宣布道:
“筛查继续!维持阵法运转,重点监控目标局域能量波动!”
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既不立刻终止,也不强行深入,而是维持现状,观察这诡异的“平衡”能持续多久,同时也给高台上的执事们更多的观察时间。
压力再次回到了顾家众人身上。
苏婉抱着顾厌,能清淅地感觉到儿子身体的颤斗越来越剧烈,维持那简陋的灵气囚笼,对他那残破的身体和微弱的魂念而言,是难以想象的负担。他的鼻血再次无声淌下,脸色由苍白转向一种不祥的青灰。
顾伯山和其他族人围在四周,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生怕打扰到这脆弱的平衡,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时间,在一种极度压抑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顾厌手指间的灵气囚笼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但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却始终死死盯着手背上那缕被暂时困住的灰白能量,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
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一件事——困住它。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
那缕灰白能量终于因为失去了后续支撑(或许是黄金瘤的“饥饿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缓解”?),渐渐消散于无形。
顾厌手指间那扭曲的灵气囚笼,也随之溃散。
他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苏婉怀里,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
但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万象归元阵的扫描光芒再次笼罩下来,这一次,没有再引发剧烈的冲突。水镜上显示出断断续续、充满干扰波纹的数据:
【目标个体:顾厌】
【灵根状态:极度不稳定,伪灵根(五行失衡)】
【能量波动:检测到高强度未知惰性能量残留(暂命名:惰性能量a),与主体灵根呈寄生/共生状态(待定)】
【风险评级:极高(暂控)】
【备注:观测到非标准灵气操控模式,对惰性能量a具备微弱约束效应,具体原理未知,价值待评估。】
主考官看着这份语焉不详、却透着巨大信息量的报告,长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筛查结束。所有人员,按序离场。”
命令下达,演法坪上的人群开始带着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缓缓散去。
只是这一次,许多人离去时,都会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那个被母亲抱着昏迷不醒的孩童,以及他身边那群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族人。
危机,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被一个五岁孩童用更诡异的方式,“化解”了。
但这“化解”,带来的并非生机,而是更深的不确定与觊觎。
顾伯山看着怀中那卷不知何时再次传来清淅温热感的残契,又看看昏迷的孙子,心中没有半分轻松。
他知道,顾家已经彻底暴露在了聚光灯下。
暴露的,不仅仅是绝望,还有那隐藏在绝望之下的异常。
而这场“面试”的结局,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表现”,走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