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包裹住肆虐的灼热洪流,试图将其束缚、安抚!正是那被祖脉残魂激发、又被契约暂时封印的“灵魂带宽”异禀!
狂暴的药力在灵魂带宽的强行疏导下,如同被引导的岩浆,艰难地、缓慢地在他杂驳的灵根中开辟着扭曲的路径。痛苦并未减轻,反而因为这种“疏导”而变得更加清淅、更加深入骨髓!但至少,那毁灭性的爆体边缘,被暂时拉回了一线!
顾厌的惨嚎变成了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身体依旧在父亲怀里剧烈颤斗,但翻滚的幅度小了一些。他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冰冷的灵石地面,洇开刺目的暗红。
祠堂里回荡着他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族人压抑的呻吟。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顾厌体内那股狂暴的灼热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留下满目疮痍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瘫软在父亲怀里,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小脸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结……结束了?”一个族人虚弱地问,声音带着劫后馀生的颤斗。
顾长河按着魂契仪,脸色难看至极:“只是……暂时压制。药力……淤积在灵根深处,随时……可能反噬。必须……尽快拿到后续功法……彻底引导!”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着儿子的顾伯山,身体猛地一僵!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顾厌摊开的、依旧死死攥着那张灵根贷欠条的小手!
欠条还在……但那个装着碎脉丹的空匣子旁边,多了一样东西!
一根断指!
一根成年男子的、食指!
断口粗糙狰狞,仿佛是被硬生生撕裂或咬断!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骨茬,早已被血污浸透,变得暗红发黑!断指上,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让顾伯山瞬间魂飞魄散的熟悉气息!
那是……他自己的气息?!不!是……是他灵根的气息!是他抵押给魂契仪作为最后防线的、完整灵根的气息!
“不……不可能!”顾伯山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冰凉!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完好无损!但……灵魂深处,那抵押的灵根印记,却传来一阵清淅的、被强行撕裂剥离的剧痛!
“伯山……你的手?!”苏婉也看到了那根断指,枯槁的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人色,发出惊恐的嘶鸣。
顾伯山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受伤的孤狼,疯狂扫视着祠堂!没有!父亲顾长风的尸体还在原地!其他族人都在痛苦喘息!
顾长河!顾长河呢?!
祠堂中央,魂契仪旁,哪里还有顾长河的身影?!只有地上几点新鲜的血迹,一路蜿蜒,指向祠堂那扇被“镇灵匣”猩红光芒封锁的后门!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顾伯山和苏婉的心底!
顾长河……用某种邪异的秘法,强行剥离了魂契仪中顾伯山抵押的灵根印记,甚至不惜撕下自己一根手指作为媒介和……代价?然后……带着那蕴含着顾伯山灵根气息的断指……逃了?!
他去了哪里?答案呼之欲出!
黑市!只有黑市,才会收这种带着灵魂烙印的“灵根媒介”!他要用这断指……去黑市卖魂!卖掉顾伯山的灵根!卖掉他自己的一部分!换取……灵石?!
为了凑那该死的八百灵石?!为了《碎脉诀》?!
“顾长河——!!!”顾伯山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背叛感和灵根被剥离的剧痛让他几乎疯狂!他猛地冲向那扇后门,却被“镇灵匣”猩红的禁制狠狠弹回,重重摔倒在地!
祠堂里一片死寂,只剩下顾伯山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粗重喘息,苏婉绝望的呜咽,以及顾厌微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