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入他的丹田!”
顾棠那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灼烧着每一个顾家人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顾棠撕开的衣襟下,那层半透明的“拘束器”覆盖着那诡异的凸起,淡金色的胚胎轮廓在微弱的光芒中如同活物,微微搏动着。
比之前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席卷整个祠堂。
连墙角那台“咔哒”作响的利息计算器,都被这赤裸裸的疯狂提议惊得停滞了一瞬。
顾厌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
姑姑那根指向自己的枯瘦手指,仿佛带着无形的寒气,瞬间就冻结了他的血液。
植入丹田?像姑姑肚子上那个可怕的“瘤子”一样?
一股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顾厌开始往后缩,他紧紧抓住母亲冰凉的手臂,试图用母亲的手臂遮挡住自己的身躯。
苏婉更是如遭雷击!她本就蜡黄的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不……“作为母亲的她本能的大声尖叫道。
植入丹田?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刚刚承受了剜心之痛保下的尚未成型的胎儿,将与这颗诡异的金丹胚胎争夺同一个生存空间?甚至……被吞噬?
她护着小腹的手猛地收紧,腹中那微弱的胎动也感受到了母亲灵魂深处的惊涛骇浪,不安地躁动起来。
“胡闹!”顾长风猛地一拍身下的灵石地板,沉闷的响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瞪着顾棠,里面翻涌着心痛、愤怒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金丹胚胎入丹田?那是元婴大能才敢尝试的逆天之举!厌儿才五岁!灵根杂驳,丹田脆弱如纸!你这是要他立刻爆体而亡吗?!”顾长风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目光扫过顾棠腹部那诡异的“拘束器”,痛心疾首。
“看看你自己!金丹修为都被它吸得油尽灯枯,穿不上一件法衣!厌儿如何承受?!”
顾棠被父亲吼得身体一晃,眼中那疯狂的光芒仅仅黯淡了一瞬,就被更深的绝望和痛苦取代了。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自己胸口那层冰冷的“拘束器”,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
“那……怎么办?等死吗?等这‘瘤子’吸干我最后一点元气?等嫂子腹中的孩子……胎死腹中?等司马家的刀子……割光我们全族的灵根?!我们等得起吗?!””,扫过地上那卷冰冷的金色契约。
“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父亲……”
顾长风被女儿这一连串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他佝偻的脊背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更弯了,他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是啊,还有别的路吗?
祠堂大阵暂时靠着苏婉抵押灵宫本源和寿元换来的毒药灵气苟延残喘;利息计算器每一声“咔哒”都在逼近收割的日期;顾棠被寄生榨干;苏婉腹中的孩子岌岌可危……
顾家,真的已经站在了灭族的悬崖边,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想让它灭亡,首先就得让他疯狂!
灭族的恐怖气息席卷了整个祠堂,绝望中滋生出了这最后的疯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蜷缩在母亲身边、脸色煞白的那个五岁的孩子身上。那目光复杂无比,有挣扎,有痛苦,有愧疚,但深处,却燃烧着一簇名为“也许可以赌一把”的火焰。
顾厌被这复杂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斗起来。他不懂什么金丹胚胎,什么丹田植入,但他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危险。他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角,极力向母亲身后躲去,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或可一试……”角落阴影里,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说话的是顾家二叔,顾长风的弟弟顾长河。他同样形容枯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