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得首白一点。”
唐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在刘兴身上扫了一遍。
从头到脚。
像是在审视一件垃圾。
“我来之前,拜托人查了一下你的资料。”
“刘兴,26岁。户口是本地的。学历高中毕业?后面好像读了个什么野鸡大专。”
这些信息像一记耳光,扇在刘兴脸上。
他最大的痛点,就是学历。
当年年少轻狂,觉得读书无用,不如早点出来闯荡。
结果被社会毒打了好几年,才知道文凭的重要性。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现在,被这个女人,轻描淡写地拔了出来,血淋淋的。
“家庭背景。父亲是国企老员工,厂子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快倒闭了吧?母亲是家庭主妇。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妹妹。”
“住的房子,是城西那个老破小,二十多年的房龄了。”
唐筝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就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
但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踩在刘兴的自尊心上。
“至于你的工作网络写手?”
唐筝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弧度。
那不是笑。
是轻蔑。
“一个月稿费,有一千五吗?”
刘兴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悄悄握紧了。
他现在一个月能赚几百万。
但他不能说。
说了,她也不会信。
只会觉得他更可笑。
“还有你这身衣服。”唐筝的目光,落在他那件格子衬衫上。
“王姨说你是搞创作的,我以为,最起码的审美应该有。”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创作’这个词的门槛。”
赤裸裸的蔑视。
从学历,到家境,再到工作和穿着。
体无完肤。
刘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至少,是两天前的事实。
“所以。”唐筝身体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现在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
他不想跟她吵。
没意义。
“行。我明白了。”刘兴站起来。“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等一下。”唐筝叫住他。
刘兴回头。
“还有一件事。”唐筝看着他,语气更冷了。
“回去告诉你妈,让她以后别再去找王姨了。”
“真的很烦。”
“你们这种人,为什么总喜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呢?”
“异想天开。”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刘兴的怒火。
说他,可以。
他认。
但说他妈?不行!
“你什么意思?”刘兴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妈怎么了?”
“她怎么了?”唐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不想着怎么多打份工补贴家用,却把希望寄托在一场莫名其妙的相亲上。”
“妄想着自己的儿子,能靠这个,一步登天,攀上高枝。”
“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
“啪!”
刘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咖啡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你他妈再说一遍?”刘兴的眼睛,有点红。
他社恐。
他不喜欢跟人起冲突。
但这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