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身后那片不稳定的、布满涂鸦裂痕的空间,突然静止了。
紧接着,一个由光与影、秩序与疯狂交织而成的王座雏形,从虚无中缓缓凝聚成型。它仿佛亘古便存在于那里,只是此刻才选择显现于世。
王座出现的瞬间,一股无法被理解、无法被定义的恐怖威压,如海啸般横扫全场!
憎恨残响的狂笑僵在了脸上。
道诡异仙的污染黑雾本能地向后退缩,如同野兽遇到了天敌。
那根即将碰到李岁眉心的污染触手,在距离她还有一寸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绝对的墙壁,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祭坛之上,李牧,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根由纯粹疯狂概念凝成的触手,在距离李岁眉心一寸之地,戛然而止。
它并非撞上了什么屏障,而是被定格了。仿佛一幅画卷被瞬间凝固,连带着触手表面的混乱光影,都成了永恒的静止。
“这……这是什么?”
祭坛之下,憎恨残响的狂笑僵在了脸上,利齿大嘴无法置信地张着。他感觉到一股无法被理解、无法被定义的恐怖威压,如无形的海啸般横扫全场!
这股威压的源头,正是那个刚刚睁开双眼的少年。
李牧的双瞳变了。
左眼,是燃烧着极致疯狂的暗金,仿佛九位爷爷所有不羁的意志都熔炼其中。右眼,是吞噬一切光线的死寂漆黑,那是李岁绝对理智的倒影。
一疯,一理。
在他身后,那片不稳定的涂鸦空间裂痕轰然闭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实体化的光影与法则构筑而成的王座。
它通体由类似黑曜石的材质构成,却又在内部脉络中泛着疯神血的暗金光泽。椅背是秩序的直线与混乱的曲线交织成的怪诞双翼,两个宽大的扶手上,则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孩童涂鸦般的维度疯纹。
神圣与疯癫,威严与荒诞,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它身上完美共存。
“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憎恨残响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他试图再次催动道诡异仙,那片黑雾却本能地向后退缩,如同野兽遇到了天敌,发出畏惧的低鸣。
在所有存在的注视下,李牧的身体无风自动。
他缓缓飘起,动作庄严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然后,不容置疑地,落座在那尊新生的王座之上。
“牧……”
李岁下意识地轻声呼唤,声音里混杂着震撼、狂喜,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除非的……陌生。
落座的瞬间,整个世界在李牧眼中彻底改变。
五感褪去,一种全新的认知模式取而代之。他不再是“看”或“听”,而是直接“读取”。
他“读”到了。驱动那片黑雾的,是一段段混乱不堪、彼此矛盾的【悖论旋律】;而李岁身前那道摇摇欲坠的逻辑长城,是一首精致、脆弱但结构严谨的赋格。
他也“读”到了憎恨残响的本质——一团由嫉妒与不甘粘合起来的、哭嚎的残响。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憎恨残响感觉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操纵音螺发出更刺耳的指令。
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一个生物,而是一个新生的、无法理解的“法则具象”,一个刚刚登基的“概念君王”。
李牧抬起眼,那对金黑异瞳平静地扫过整个战场。他仿佛没有听到憎恨残响的咆哮,也没有看见道诡异仙的蠢蠢欲动。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出了两个字。
“太吵。”
话音落下的瞬间,诡神王座的左边扶手上,一个代表着“耳朵”的古怪疯纹骤然亮起。
那是属于聋子爷爷的法则。
李牧的“噬音”之法,被王座的权能放大了千百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