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敌人宣告,又像是在对自己立誓。
“我会去找你们的。一个一个地,把爷爷们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话音落下,他将地上的王座碎片全部收入体内,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昏迷的李岁。
他的下一步,不再是如何在这片废墟上开始传承仪式。
而是,如何找到敌人,并杀死他们。
李牧抱起昏迷的李岁。
他的下一步,不再是如何在这片废墟上开始传承仪式。
而是,如何找到敌人,并杀死他们。
他在死寂的废墟中站了许久,怀中的少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逾整个世界。他回顾着刚刚结束的惨战,从守骸人化为飞灰,到王座碎片在眼前被夺走,每一个画面都像烙铁,在他神魂深处烙下滚烫的印记。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根本不叫守护。
这只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待着被一群又一群的豺狼一次次地围猎、消耗,直到最后连骨头都被啃食殆尽。真正的守护,不该是蜷缩在家里,祈祷着围墙足够坚固。
而是要主动走出去,将所有敢于觊觎“家”这个字的豺狼,一一猎杀在它们自己的巢穴里!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尖刀,在他脑海中彻底成型。
李牧的眼神,在死寂的废墟中,一点点变了。那其中的悲伤与迷茫,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枯草,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冰冷如铁的决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守骸人那最后的一捧骨灰用一块从衣袍上撕下的布料包好,郑重地放入怀中,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他对着身后那九颗沉默的、散发着悲鸣的死亡星球,低声说道:“爷爷们,守骸人爷爷,看着我。”
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神陵中掷地有声。
他转身,望向孤辰和那个漆黑人形消失的方向。
两个敌人。
那个漆黑的怪物,如同一片虚无的影子,来去无踪,其本质似乎是某种概念的凝聚体,诡异莫测,几乎无法追踪。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孤辰是实体,他的怨毒和贪婪都有着明确的目标——自己,以及自己身上所有的神王遗产。这样一个充满了强烈情绪的个体,无论如何伪装,都必然会在法则层面留下痕迹。
“就从你开始。”李牧低语,做出了决定。
他抱着李岁,带着紧随其后的祸斗,来到了神陵外围,孤辰最后消失的地方。
空间波动早已平息,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硫磺与血腥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任何常规的追踪法门,在此地都已失效。
李牧没有犹豫,将李岁轻轻放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上,自己则盘膝坐下。
他闭上眼,将意识沉入眉心那座滚烫的【九转熔炉】之中。他要尝试一种全新的追踪方式,一种爷爷们从未教过,却又源于他们一切教导的疯技。
他催动了那枚刚刚获得的、象征着“统御”的核心碎片。
“嗡——”
碎片微微一震,试图与整个圣墟中无处不在的“神王”气息产生共鸣。
然而,李牧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这轻微的催动,对他而言不啻于千钧重压。他眼前猛地一黑,神魂之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了一下,便险些熄灭。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剧烈的疼痛与足以让意志崩溃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别让悲伤烂在心里,把它打成你要的形状!”
铁匠爷爷那如同锤子敲打铁砧般沉闷有力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对!悲伤,愤怒,不甘……这些东西,不该只是压垮自己的负担。它们也可以是燃料,是矿石,是用来锻造复仇之刃的最好材料!